薑綏寧難以置信的看了眼黎敬州,猛的坐直,靠在車窗上,虛弱扶額,“我一定是聽錯了我是不是撞壞腦子了?”
黎敬州看著薑綏寧臉上毫不掩飾的抗拒,沒有再繼續強求。
再度開口,他聲音寡淡,漫不經心:“今夜還長,要不要打個賭吧。”
“什麼賭?”
“賭今天晚上,秦應珩會不會同你再續前緣。”
薑綏寧皺眉,“賭注呢?”
“你的去留。”黎敬州說:“他願意,你留在秦家。他不願意,你和我走。”
明明是沒有什麼波瀾的聲調,偏偏字裡行間,都是誌在必得的強勢。
薑綏寧手握成拳,聲調乾澀,“你都能相信我是薑綏寧,他為什麼不信?”
黎敬州和自己才見過幾麵,可是秦應珩,那是自己的未婚夫,他們就差一點,就是夫妻了。
薑綏寧不覺得這個賭約,黎敬州有任何勝算。
黎敬州沒有回答,他重複問:“薑大小姐,你敢賭嗎?”
薑綏寧閉上眼,氣定神閒,“賭。”
車子經過龍泉泊,朝著京港的西南方向一路行駛,在雲端江畔停下。
這裡是秦家老宅所在地,風水極佳,據說當年是開宗大師親自布陣。
薑綏寧來過很多次,金絲楠木的正門未添風霜,恢弘古典依舊。
車子停下,薑綏寧下了車,彎腰看著車內的黎敬州。
她提著婚紗的裙擺,眉眼生動,“我走了,謝謝黎先生的順風車,再見。”
黎敬州沒說話。
薑綏寧習慣了,頭也不回的往裡走。
黎敬州坐在車內,周身暗沉,氣場冷得像冰窖
薑綏寧站在大廳內,聽見樓上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
是秦應珩嗎?
薑綏寧看過去,可是預料之外,她看見薑希從樓上走下來。
後者步伐輕快,臉上是無憂的笑容,容貌溫柔美麗。
7年的時光,讓25歲的薑希光彩奪目。
薑綏寧隻想到薑希推向自己的手,還有火場炙熱的溫度。
那場婚禮從始至終,就是薑希一手策劃的死亡陷阱。
現在,她回來了。
不知道薑希看見她,作何感想。
薑希是下來吃藥的。自從十年前的火災之後,她的心肺功能就一直不好,加上長期拍戲,惡化成了慢性心臟病。
就在薑希馬上要走到樓下時,她看見了樓梯處的薑綏寧。
死了十年的薑綏寧。
少女穿著十年前的婚紗,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眼角的美人痣奪目。
薑希的臉色瞬間發白,她一腳踩空,從樓梯上滾下來。
“啊——”薑希發出一聲慘叫,滾在了薑綏寧的腳邊。
薑綏寧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聲音冷漠,“好久不見啊,薑希。”
薑希抬起痛苦猙獰的臉,惶恐看向薑綏寧,她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尖厲無比:“來人!來人!”
管家聽見了薑希的聲音,從外麵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