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綏寧聽見管家說,“夫人,您沒事吧!”
夫人。
薑希嫁給了秦應珩。
薑綏寧終於知道,黎敬州為什麼要和自己打賭了。
他早就知道了。
薑希眼看著管家就要衝過來,才回神,不行,不能讓管家看見薑綏寧的臉,不能讓秦應珩知道。
“出去!”薑希冷喝,“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進來!”
支開了管家,薑希艱難的撐起手臂,試圖從地上爬起來。
薑綏寧一腳踩在了薑希的背上。
薑希沒有防備,重重的重新趴在了地上。
薑希麵色屈辱,“你冒充薑綏寧!究竟想乾什麼!”
“七年前的那場婚禮,你就是這麼一腳踩在了我的背上,現在,我還給你。”薑綏寧腳上用力,冷冷道:“薑希,我來找你們算賬了。”
薑希臉貼在地麵上,大口大口喘氣。
她是薑綏寧嗎?
薑綏寧不是死了七年嗎?
薑希本以為,自己已經高枕無憂了!
可是,薑綏寧竟然活著回來了?
薑希雙目瞪圓,好似瀕死的魚,一張臉紅白交錯,身體止不住的痙攣。
薑綏寧大慈大悲的收回腳,她一邊整理自己的婚紗,一邊緩緩蹲下,好整以暇的看著薑希,笑得很溫柔,“這麼多年沒見,你看見我這個被你害死的人,怎麼也不說句求饒的話?”
薑希本就呼吸艱難,聞言更是痛苦不堪。
“你是你是誰?”薑希手攥成拳,任由指甲嵌進肉裡,換來短暫的平靜。
薑綏寧微笑,“我說我是薑綏寧,你不是不信嗎?”
“薑綏寧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她該死!”薑希的情緒激動,她憤憤緊盯著薑綏寧,眼神凶惡,“現在我才是秦太太!我不會讓任何人攪亂我的生活!”
門外,腳步聲漸近,打破了二人的僵持。
暌違7年的光景,薑綏寧看見了秦應珩。
他從逆光處走進來,暖色的燈光在他身上圈出一圈圈朦朧的光暈,落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原本溫雅的麵容,如今靜水深流,清貴逼人。
31歲的秦應珩,更添不動聲色的內斂,所有鋒芒收攏,是暗流湧動但表麵無波的深海。
他單是站在那裡,便有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難以接近的疏遠。
薑綏寧緩緩站起,她的手心出了一層薄薄的汗,開口,聲音乾澀,“秦應珩”
秦應珩在看見薑綏寧的瞬間,思緒有一瞬靜止,瞳孔微縮。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相似的兩張臉?
然而薑綏寧已經死了,他親自操持的葬禮。
思及此,男人眉眼冷下,他開口,語調中的壓迫感很重,“你是誰?”
薑綏寧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
而原本惴惴不安的薑希,明顯鬆了口氣。她故意痛苦呻吟,打破僵局,“應珩救救我我的心臟好痛。”
秦應珩臉色一變,他的目光從薑綏寧身上移開,看見躺在地上掙紮的薑希,毫無遲疑的大步走過去。
薑綏寧一言不發的看著秦應珩大步走向薑希,彎腰抱起她,越過自己朝著沙發走去。
兩人擦肩的瞬間,薑綏寧看見秦應珩眉眼間深藏的焦急。
他在擔心薑希,從始至終,沒再看自己第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