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綏寧很習慣一個人走路,比現在難走百倍的路,她也走過了。
這次也同樣,薑綏寧忍著疼痛,咬牙往前走,隻是走了沒幾步,步伐頓住。
她看見黎敬州撐著傘,正從不遠處走來。大雪如絮,伴隨著微弱的燈光,輕盈的落在他的傘上,而他走向自己,一步一步,沒有遲疑。
伴隨著傘麵傾斜,薑綏寧被黎敬州完全的遮擋在傘下。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驚愕的瞳孔中,開口,聲線很冷:“薑綏寧,我不想在墓地再撿到你一次。”
再一次坐上黎敬州的車,鵝雪紛揚的晚夜,車內的暖氣更充融。
男人將一塊厚重柔軟的毛巾遞給她,聲音清淡:“擦擦吧。”
薑綏寧接過,捏著毛巾的手指尖發冷。
“你怎麼知道我出來了?還剛好接到我,太巧了吧?”她的身體因受涼顫栗,鼻音濃重。
黎敬州抬手,拂掉薑綏寧頭發上的雪。
他的動作自然,反倒是薑綏寧,沒骨氣的僵直坐著。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他開口,聲音不疾不徐,擦過她耳畔,“對,就是很巧。”
“哦。”
“薑綏寧。”黎敬州突然喊她的名字,聲音低啞。
薑綏寧漫不經心的“嗯”了聲。
她一直低垂著眉眼,所以沒有看見,身側的男人,眼神暗沉如墨。
他再度開口,更加喑啞,“薑綏寧”
“嗯。”薑綏寧應的很敷衍。
男人並不介意,又重複喊了好幾次,薑綏寧便不怎麼走心的繼續應著。
黎敬州看著少女通紅的鼻尖,他唇角輕挑,突然話鋒一轉。
“一直留在我身邊。”
“嗯”
薑綏寧愣住回神,瞪大眼睛看著黎敬州:“你你使詐!”
“本來不也是這麼約定的嗎?秦應珩要是認不出你,你和我走。”
薑綏寧解釋,“我以為你說的是今晚,不是黎敬州,我不能一直留在黎家。”
黎敬州不以為然,“你現在是黑戶,沒有酒店會收留你的,更何況,你有錢嗎?”
薑綏寧殷勤甜笑,“你願意給我辦個身份證,再借我點錢嗎?”
“不願意。”
薑綏寧笑不出來了。
而黎敬州沒有半分愧色,他拿過薑綏寧手中的毛巾,替她擦臉,“薑綏寧,我和秦應珩不一樣,我不會拋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