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綏寧粲然一笑,“秦先生倒是真的舍得下血本,隻是我今天看著葉小婉的下場,心裡實在害怕。秦先生家裡有如此妒婦,我怕她嫉妒我,害我毀容,曝屍街頭。”
秦應珩皺眉,“希兒不至於如此,今天葉小婉的事情我已經讓人查過了,隻是意外。”
“那可真是好大的一個意外。”薑綏寧語氣誇張,“好端端的人差點就死了,你居然會相信這隻是意外?秦應珩,你真當你家裡養了個白蓮花?”
秦應珩表情略冷,“請你尊重薑希。”
薑綏寧氣得額角的青筋都在跳動,可是眼眶卻不爭氣的紅了,她冷笑連連:“怎麼尊重?要不是她,薑綏寧根本就不會葬身火海!”
秦應珩眼神劇顫,他的身形不受控地繃直,盯著薑綏寧,頃刻間,壓迫感襲人,“成年人,說話要負責任。”
“那我就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我對做彆人的小三沒有興趣!”薑綏寧忍無可忍。
她猛然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秦應珩,“你剛剛說,黎敬州給我的,你能三倍奉上,你根本做不到。”
薑綏寧在秦應珩冷沉的目光中,緩緩彎腰平視他,她緩慢地,輕聲地說:“黎敬州說,他願意娶我。秦應珩,我放著黎家太太不做,我給你做三,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
秦應珩難以置信的看著薑綏寧。
黎敬州竟然打算娶麵前的女子嗎?
怎麼可能
她無非是有著一張和薑綏寧相似的容貌,可是黎敬州和薑綏寧之間,哪裡有半分交集?
但是,眼前的女子,說得這麼篤定
薑綏寧見秦應珩不說話,她冷笑一聲,站直,準備離開。
男人猛然伸手,握住薑綏寧的手腕。
“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薑綏寧眼中一片冷漠,她勾唇,聲線很淡很淡,“倒是你,你想要讓我做你的情人,是因為我長得像薑綏寧,對嗎?”
薑綏寧的手腕很痛。
秦應珩將她的手握得很緊很緊。
翩翩君子,也有失態的時候。
薑綏寧表情益發的冷,“秦應珩,你喜歡你的亡妻嗎?我真是可憐她,這麼多年,你一麵緬懷她,一麵羞辱她”
沒有一個女人,會在得知自己的丈夫搜尋了無數和自己肖似的替身之後,還能感動落淚。
至少薑綏寧,隻覺得惡心。
更何況,秦應珩對自己,連愛都談不上。
於是這份對替身的執著,於薑綏寧而言,更是無比的膈應。
秦應珩看著這張和記憶中的薑綏寧完全一樣的容貌,心中一痛,他下意識垂眸,不再看她。
男人難得有幾分狼狽,他的眼中,有情緒深暗碎裂,下一刻,他緩緩鬆開薑綏寧的手:“出去。”
薑綏寧本來就打算出去了,她又恢複了微笑,朝著秦應珩從容的,惡劣的笑了笑,“再見,祝你和你的妻子百年好合。”
一直到薑綏寧離開,秦應珩才蒼白著臉,從西裝內側拿出一本結婚證來。
結婚證的封麵已經褪色了,翻開證件,上麵的照片,是24歲的自己和少女薑綏寧。
小姑娘正對著鏡頭笑,眼神明亮,璀璨乾淨。
真像啊,怎麼會有這麼相似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