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默現在很怕，怕姚萬裡會看出什麼端倪來。
他來這兒應該已經很久了。
那塊晶石能引得了因大開殺戒，便同樣有可能引得姚萬裡有所圖謀。
防人之心不可無。
齊默並不是懷疑姚萬裡的為人，隻是，他這一路都是這麼過來的，甚至幾乎整個仙界的人都是這麼過來的，無論對誰，都會有一種本能的戒備。
隻不過有一點，齊默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這點戒心並沒什麼用，如果姚萬裡真的有所圖謀的話，他根本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
姚萬裡背著手，頗有所指的笑道：“看來我說的話，你是都記在心裡了，我說那課業可去可不去，你便一堂課也不去上，好歹裝裝樣子吧。”
剛才齊默身上的情況，姚萬裡當然都看在眼裡。
不過他並未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結，甚至沒有半點過問，隻是單純的訓誡齊默而已。
齊默隻得尷尬一笑，一時之間也編不出個像樣的理由來，畢竟，自己之不去主殿上課的理由，姚萬裡都看在眼裡了。
姚萬裡又繼續說道：“這劍經和六道天象訣，你都學會了？”
齊默老老實實答道：“隻是剛剛看過而已，得了點粗淺皮毛，還稱不上已經學會。”
“你倒是謙虛。”
姚萬裡走到書櫃旁，隨手取下幾本書，放到齊默的書桌上，又繼續說道：“我儒教功法與其他功法不同，你的修為就如樓宇，胸中那口氣便是樓宇之下的根基，樓能搭多高，完全取決於你胸中所藏浩然氣有多雄渾。”
“這劍經的確需要以我儒家功法為根基，但若是你能閱儘萬卷，養出胸中浩然氣，不修那功法亦可修習儒家劍經。”
這話其實已經說晚了。
那六道天象訣，齊默已經學了，且學的還不錯。
齊默撓了撓頭：“可我已經學了。”
“你那……也不算學吧。”
姚萬裡欲言又止。
齊默也不知該如何作答，姚萬裡真的什麼都知道。
姚萬裡似有所指，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有你的機遇。這仙界之中，每個飛升上界的人，下至礦工，上至祭酒、大先生乃至於是大天尊，都各自有各自的秘密。”
“你的秘密太大，在萬卷府倒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可若出了此門，誰也不知會有多少想殺你的人。”
“了因說的不錯，你身上的確有燕陵都的影子。”
姚萬裡不打算再作久留，說完這番話後，便打算離開了。
不過，他剛走到門口，又停下了腳步，駐足道：“還有一事。”
“先生請講。”
“明日課業，記得去。”
說罷，姚萬裡便徑自離開了。
齊默抱拳相送。
至此時，齊默方才重重鬆了口氣，好在是姚萬裡未曾多說什麼，且他似乎也很清楚那塊晶石的存在。
不止是他，大天尊、祭酒、大先生估計也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