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首地同德書院弟子,此刻已是背後冷汗直冒。
他本是隨意攔下了一個萬卷府弟子,打算以武力相逼,讓他去試探齊默一番的。
可沒想到,這個在進入齊默住處之前還和和氣氣的麵善書生,在這短短半個時辰內,竟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他竟還有這般手段……
張靖能以一字困死他們,便能以一字鎮殺他們!
困住這幾個同德書院的學生之後,張靖便很快又變作那副和善麵容,哼著小曲,自顧自離去。
隻留下這幾個同德書院的學生,在這困陣之中奮力掙紮。
“這家夥竟有如此大神通,僅憑一字之力便鎮壓了我們這麼多人,他莫不是早有所料,故意在此等著我們上套的!”
“定是如此!能有此般手段,他絕對不會隻是個學生而已,定是萬卷府的先生!”
“以大欺小,無恥之尤!”
謾罵聲在這小小的囚籠裡回蕩。
他們現在所能做的,便隻有謾罵了,隻期待能有個過路的好心人,或是自家先生能發現這裡,好將他們搭救出來。
再說張靖。
他一路行至偏殿,行禮過後,便進入了殿中。
“回來了?”
大先生微笑看著張靖。
張靖點頭道:“按大先生吩咐的,指點了齊默一二,順便把同德書院那夥人收拾了。”
“如此也好。”
大先生點了點頭:“同德書院近來可不老實,自以為經曆了幾萬年的儒教盛世,便可借此機會一步登天,與我萬卷府平齊了。你讓他們吃吃苦頭,好好敲打一番,也能免得了不番殺生。”
三教內部從來都不和諧,無論哪一教皆是如此。
同教相殘從來並不少見,且同一教派的內部,廝殺和算計往往比三教之爭來得更加凶險,少不了要見血。
張靖也歎息道:“同德書院能有今日盛況,就此毀了,實在可惜。”
大先生又問:“你去時,你那小師弟在做什麼?”
張靖如實道:“正在與他那劍靈學棋,那劍靈棋盤上的功夫倒是不差,比起咱們府上不少先生都要厲害,目前來看,教小師弟倒也夠用。且小師弟下棋也頗有意思,章法和布局雖有些錯亂,但風格卻是鮮明得很,很有劍仙的風範。”
大先生聞言,不由得一笑。
“一個顧頭不顧尾的莽夫,是嗎?”
張靖同樣失笑。
大先生的評價,倒是挺準確的。
大先生長歎一聲,道:“初學者總是如此,有瞻前顧後畏首畏尾的,亦有這般隻顧廝殺個酣暢淋漓卻往往自亂陣腳的,畢竟年輕,多磨礪一番就好了。”
張靖道:“大先生對他期望很高。”
“不隻是他,萬裡也好,謝醇也好,甚至包括祭酒和大天尊,都對他抱有極高的期望。當然,這份期望,也不僅僅隻是對他本人而已。事實上,我們不得不對他抱有期望,他也不得不擔得起這份期望。”
張靖輕輕點頭,以示了然。
“若他不在這節骨眼入萬卷府,本是打算讓你去對付那了緣的,有你出手,我們可穩操勝券。”
時至今日,其實大多數人依舊並不看好齊默。
哪怕,齊默已經贏過了緣一次。
雖說一場勝負並不足以決定整個論道的勝負,但也正如那日邱東山所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真的隻差了齊默這一場,那他齊默,乃至於是他這位大先生和祭酒,就都成了千古罪人。
張靖卻是並沒有大先生的那般擔心,隻道:“學生倒是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