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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膽裂
蕭如譽跟上李玄鋒,當下也是激動不已,他是個純良的性子,眼看著幾十萬凡人被屠殺,心頭一直憋著股氣無處撒,咬牙道:
“玄鋒兄,這群鏜金門之人不過是練氣修為,主事的公子甚至隻是個胎息境的小修,是鏜金門和青池宗拋出來的誘餌!後麵多半跟著十多個築基,不吊上幾隻築基的大魚不會出手……你我不過練氣,若是謀劃得當……倒也可以叫他們付出點代價。”
李玄鋒雖然怒火攻心,卻不曾喪失理智,輕聲道:
“如譽兄放心,我有把握,彆說那公子隻是個胎息,就算是練氣修士此番也逃脫不得,要叫他死的不明不白,死相難堪,權當收些利息。”
蕭如譽瞥了一眼他身後的金庚長弓,也有了些許猜測,手在腰間錦囊處一拍,翻出兩枚淡藍色的符,低聲道:
“我這有兩枚玄元遁符,最善遁逃,乃是保命的底牌,隻要玄鋒兄能保證一擊致命,我等即刻西去,留不下蹤跡。”
“麻煩如譽兄了。”
李玄鋒接過一枚符,心下更有幾分把握,便見蕭如譽狠聲道:
“此事若成,好歹也能一慰山下數十萬的冤魂……不至於叫我日夜愧疚,事若不成,我等即刻逃遁,也不須搭上自己,大仇不須即日報……”
“如譽兄放心,玄鋒不會衝動。”
李玄鋒搖搖頭,心中對青池宗與鏜金門的仇恨達到了新的高度,咬牙道:
“此番不過是為家中長輩與妻妾出口氣,仇與恨不會消弭於無形,我等來日方長。”
言罷一行人已經出現在天邊,各個身著金衣,背上背著各色的刀器,一眼便能看出來是鏜金門的人。
最高處則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郎,正祭起一把通體血紅的長刀,大量的紅色刀光噴湧而出,上千道血光在空中靈動遊走,各自落下。
周圍圍了一圈的練氣修士,眼巴巴的盯著下麵的小鎮,自又是一番屍山血海的景色。
李玄鋒眯起眼睛看了一陣,找了一處山頭落下,虛踏一步,左手拉弦,右手持弓,獰髯張目,也不搭箭矢,弓身上一點法力的光輝都不曾顯現,平平淡淡地仿佛在拿弓射一隻野兔。
“咻。”
四周僅僅有弦擊打在空氣上的聲音,山間隻有一道柔和的風吹過,掉下來兩片碎葉子,李玄鋒收弓而起,神色間的鬱氣解了大半,低聲道:
“這人已死,速走。”
蕭如譽不明就裡地望著他,兩人催動符,化為兩道藍光,風一般地往西邊去了。
――――
“婉兒,怎麼了?”
“無事。”
寧婉微微皺眉,隱匿在空中,看著那鏜金門的公子一臉得色,心中頗為為難。
身為月湖峰的弟子,黎夏郡本是她要守護的地方,眼下卻賣給鏜金門殺戮,一番行徑弄得她又是尷尬又是不忍,卻不得不接受了宗門的命令在這空中跟隨著,時刻準備出手鎮壓出現的築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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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非迂腐之人,也並非那些天真無知的宗門弟子,若是要在維持青池宗和幾十萬凡人的性命中選一個,寧婉毫不猶豫的會選擇維持青池宗,但讓他人屠殺治下子民僅僅為了消滅一個可能性,卻讓寧婉覺得頗為不值。
她十幾年前就突破了築基,是青池宗中除了李尺涇之外最為年輕的築基,也是隱匿在周圍的築基眾人之中意境修為最為高深的那個,那道直奔司徒友腦袋的箭意她看得清清楚楚,卻冷冷地看著不曾出手,眼底反而閃過一絲快意。
“這般高深的意境,不是積年的築基修士就是紫府仙修,卻不曾雜夾一絲法力,這是不想傷了兩家的顏麵,卻要出手懲戒這家夥一番,那便隨他去吧……死便死了,死了他計劃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畢竟寧婉心中對這家夥也沒什麼好感,十二三歲就這般殘忍惡毒,屠殺她月湖峰子民,雖然礙於宗門不得出手,寧婉卻樂得見這家夥暴斃。
環顧一圈,幾個築基中後期的修士也一臉若有所思,顯然也察覺到了什麼,卻沒有一個人肯為了一個不認識的胎息修士得罪那名不知名的築基甚至紫府修士,連鏜金門的修士皆冷冷地看著,寧婉在心中暗自發笑。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下方的司徒友突然悶哼一聲,周邊一圈練氣修士連忙轉過頭來看他,司徒友卻擺擺手,有些迷茫地吧唧吧唧著嘴,暗道:
“真是奇了怪了,口中怎地如此苦澀。”
心中越發慌亂,司徒友搖了搖頭,發現口中越來越苦,叫道:
“來個人看一下法器,我卻有些事情。”
頓時有人上前接過長刀,司徒友雙手剛剛離開了法器,猛然地發慌起來,伸手在口中沾了沾,卻發現指頭上長滿了淡黃色的液體。
“這是……膽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