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長霄也是兜玄道統…他手中可能還有雷霆相關的手段,須小心防備!”
‘好在是明陽…換個彆的…真火與玄雷總有一個吃得準我!’
眼下【趕山赴海虎】被照出,李曦明也不再催動隱匿,在太虛之中駕虎而行,長霄則提了燈盞,一分分拉近距離,輕聲道:
“昭景道友,不過談一談舊事,何故不辭而彆?未免太失禮節!”
“長霄前輩!既然商議舊事,為何攔我歸路?待我回歸海內,擇一處療傷,自然派人來請前輩,細細商議,犯不著如此大動乾戈,追逐太虛!”
一聽李曦明這話,長霄笑了一聲,依舊行走太虛,越靠越近,灼熱的真火燙在他背上,李曦明沉聲道:
“起!”
霎時間花紋繁複的亮白色天門從太虛之中聳立而起,濃烈的天光僅僅阻擋了長霄一瞬間,恐怖的真火砸下,如同湧動的深紅色河水,從天門的兩邊撒下來,將一切焚得乾乾淨淨。
李曦明臉色一陣青白,顯然受了傷,可僅僅拉開了短暫的距離,聽著長霄施法已畢,唱道:
“【寶瓶參合玄法】,著!”
李曦明立刻發覺一道銀亮亮的小瓶由後頭飛來,速度極快,明明是法術,看起來卻同實物,隻回手一道紫焰甩出。
“咄!”
不曾想這道紫焰才飛出,長霄立刻一聲低嗔,背後飛出一麵銀亮亮圓盤,上頭繪著金色的桂花紋路,往那紫焰上一照,頓時有清冷月光蓬勃而出,將之消弭得乾乾淨淨。
李曦明已然故技重施,一頭鑽出太虛,眼前波濤洶湧,大海之上陰雲滾滾,誰知照麵就是一道白光,竟然早就等在現世,正正飛進他眼睛裡。
‘長霄的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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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覺腦袋裡插進了一根釺子,眼前一片眼花繚亂,腦海中如同灰霧迷茫,凝聚了一半的神通也幾乎要散去。
所幸一股冰涼之意衝上腦海,將這一切撫平,李曦明反應過來,一眼瞥見不遠處飛出的長霄,第一時間重新遁入太虛。
可他突破紫府不過幾年,怎麼是長霄的對手?運用太虛便更不如了,這才破空而入,正麵就是一枚銀瓶,傾斜而下,李曦明這下真是當頭一棒,眼冒金星,胸悶氣短,靠著清涼之意保持住姿態,駕虎而走。
下一瞬,長霄破開太虛而入,李曦明正騰出去一大截,他卻沒有第一時間出手,而是訝異地注視起來:
“有問題…”
長霄修成紫府多年了,什麼神通、什麼術法落下去是什麼效果,心中是明明白白,最多因為對方神通多一分少一分,哪有如今這樣的道理?
“吃了我一記神通,又中了【寶瓶參合玄法】,還能駕靈器而行,必有問題,此人要麼魂魄有異,命數不同,要麼身懷某種寶物,能清明靈識。”
下一刻他便破空追入現世,海麵上的大雨滂沱,遠近都是漆黑一片,不過區區雨水,自然阻止不了他紫府目力,踏風追去。
李曦明中了寶瓶,兩眼一抹黑,法軀運轉不暢,連神通都生澀了許多,兩下被他追上,長霄一掐訣,一道酷烈的彩色玄光正從他的眉心處噴湧而來,足有拳頭粗細。
李曦明隻覺得後心發寒,連忙剖了胸口心肺,各個器官倒騰著往邊靠,在胸口騰出一個大洞口來。
“嘭!”
這玄光果然穿胸而過,可紫府攻擊哪有這麼好應付,這玄光為上下兩股,迅速膨脹且向上下切去,李曦明此刻已經窮途末路,兩邊身體趕忙分開,原地嘩啦一聲撕成兩半,繞道而行。
長霄的眉心玄光在天地中掃出兩道白色的匹練,掃得海麵上蒸汽飛騰,魚蝦翻滾,他的眼睛不帶什麼感情地看著李曦明身軀彙合,繼續向前飛馳。
“『謁天門』說是術神通,倒還帶了點身神通的影子,是我算漏了。”
他口中說著算漏了,李曦明卻苦不堪言,這麼一分身軀,【寶瓶參合玄法】趁虛而入,影響越發劇烈,可他心中反而沒有任何雜念,一片清亮,甚至充斥著狠厲:
‘我必然不是他對手,他長霄也一定有顧忌,能拖一時是一時,能拖一日是一日…除非我升陽府被打得灰飛煙滅,隻要能逃到足夠遠的地方…便給這老東西來個狠的!’
雖然眼下才飛到了合天海邊緣,距離東海極東乃至於海角天涯還有一大半的路程,李曦明卻咽著血越發加速,神通不計代價地催動,身上甚至冒出些血光來。
【寶瓶參合玄法】影響極大,所幸李曦明靈識清醒,無論受了多大影響都可以用意識拚命彌補,他驟然回頭,立起『謁天門』抵擋,卻發覺身後的長霄手中正運起一片灰煙。
這真人笑道:
“合天海也距離落霞足夠遠了,又是龍屬的地界,落霞更是管不到…足足大半日了,上宗毫無反應…”
李曦明並不理會他,越馳越遠,心中越來越急迫:
“已經到合天海邊緣,此地怎麼都算得上是龍屬的地盤,必然不能在此用出太陰玄光…至少要超出這海域,最好消失在東方,海角天涯是去不了了…至少也要到東海極東,消失在龍屬的視野裡。”
他手中的靈器越攥越緊:
“哪怕炸了這【趕山赴海虎】,犧牲掉上下法身…隻要有一道升陽遁入東方之際…就可以活下命來!”
他埋頭猛飛,卻見上空遠遠飛來一片灰煙,在暴雨的烏雲之中格外顯眼,灰煙之中則醞釀著亮眼的雷霆,與天象交相輝映。長霄的聲音隨著靈器中的玄雷在空中回蕩:
“你這家明陽,果真不是落霞布子!便不放你再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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