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幾日食欲不振,時常說胃疼…”
丁威鋥的夫人馬氏是在江北娶的,那時候丁威鋥不過是個小小練氣,後來投了紫府仙族,地位水漲船高,時常有望姓許以女眷,丁威鋥通通拒絕了,依舊守著馬氏過日子。
修士本就不易得子,更何況父母都是修士,好不容易才得了這一個子嗣,懷胎三月,這漢子稀罕得緊。
他進去探望了妻子,為她調養了身子,立刻準備回到青杜,卻見著侄兒上來稟報,道:
“王渠綰求見。”
丁威鋥頓時一愣,族裡目前沒有任務下來,他如今的職責就是巡查湖中,守護李周暝父子,行蹤來往不定,按理來說是撞不到的,立刻疑道:
“竟然這樣巧?”
侄子答道:
“王大人這段時間一日日都來,隻是大人您說了誰都不見,這消息就一直沒有呈上來,王大人看起來是有急事,早就在洲裡等著大人。”
“原來如此。”
丁威鋥不想參與進各派鬥爭,向來是誰都不見,不過王渠綰算個例外,這人也是李曦明提拔,很是重要,遂道:
“那就讓他上來吧。”
不多時便見院外邁進來一中年男子,氣度非凡,腰間係著一把藍金色的寶劍,看上去英氣勃勃,丁威鋥笑道:
“王道友來了!還沒來得及向你賀喜…這一把【靖溪清】可把江北浮南的修士給羨慕壞了…眼下皆推崇你為江北劍修之首呢!”
“前輩折煞我了…不過是承蒙真人看中,占了先機…拔得頭籌而已。”
雖然如今丁威鋥要叫他道友,王渠綰依舊客客氣氣執晚輩禮,恭聲道:
“前輩事情重要,渠綰並不想多耽擱族務,隻是實在是碰到了棘手困惑的事情,又與江北有關,特來請教前輩。”
丁威鋥也確實不想浪費時間,做了個請的手勢,王渠綰沉聲道:
“晚輩突破築基,拜會了湖上的諸多前輩,便接了族中命令,前往江北鎮守,我過了浮南地界,卻聽聞底下的修士頗有騷動,再仔細一打聽,卻有流言…傳聞江北將有機緣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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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當是什麼呢。”
丁威鋥搖頭,笑著解釋道:
“無論哪一處…隻要有靈機在,哪個不是三天兩頭有傳言?渠綰可是打聽到了什麼消息?”
丁威鋥也是江北出身的人物,自然對自己的家鄉很熟悉,曾經的南北之爭在江北隕落了太多太多修士,他年少時每十天半個月就有某某修士得了某某人道統的傳聞,屢見不鮮,王渠綰是頂靠譜的,若非有確鑿的證據也不會拿出來說,一問之下,果然見王渠綰委婉地道:
“王氏自寧國之時就已經遷來江北,族親分布廣泛,我雖然家道中落,出生寒微,可也有兩個親戚在更北的地方…”
丁威鋥聽得眼神一陣銳利,打斷道:
“鏜金門還是都仙道?”
王渠綰低聲道:
“稱昀門!”
見丁威鋥若有所思地點頭,王渠綰繼續道:
“聽說…海外有兩個修士,投奔了稱昀門,帶來了個消息,江北這地界上曾經那道【宛陵上宗】有一處地宮,就在稱水澤底下,此宮錯綜複雜,出入口很多…他們手中有三枚玄石令牌,就是開啟這陣法的關鍵…”
“哦?”
丁威鋥沉沉地看著他,隻問了一句,王渠綰從袖中取出一物來,低聲道:
“這是我截殺魔修所得。”
王渠綰低眉一看,他手裡正握著一枚小巧玲瓏的令牌,呈現出水墨般的黑白花紋,上頭刻了【宛陵】兩個古篆,輕輕翻過去,背麵則寫著三個字:
【南第七】
他兩手將令牌奉進丁威鋥手裡,這漢子端起來看了看,隻覺得入手冰涼,五指猛然用力,這令牌卻紋絲不動。
這枚令牌看起來不是什麼厲害法器,卻怎麼也琢磨不出品級,暗暗蘊藏著神通的光輝,堅固異常,丁威鋥輕輕把這令牌放在案上,低聲道:
“我這位子挪不得動不得,自然是沒什麼抽身的機會,如果渠綰要尋我結伴過去,那就要讓你失望的…不知渠綰的意思是…”
王渠綰卻起身行了一禮,恭聲道:
“還請前輩替我上交主家,讓大人處置!”
丁威鋥愣了愣,皺眉道:
“這是你的機緣…”
王渠綰搖頭,答道:
“多少本事做多少事,我不過一剛剛突破築基的小角色,哪裡能參與到這等古老道統的博弈之中?隻望獻給主家,在諸家的博弈中多占些優勢,便算是物儘其用了。”
他這話讓丁威鋥不置可否,王渠綰築基修為,又是劍修,乃是真人親自提拔,隻要不是想不開去動什麼紫府級的利益,狠賺一筆並不難,恐怕是以退為進,當下答道:
“望月不是什麼刻薄的主家,若真是你得來的機緣,湖中也沒人去搶…左右不過是我替你上去問一問這事情,最好能探查些詳情,方便你北去。”
他這話倒是出乎了王渠綰的意料,畢竟自己隻是一個外附的築基,這機緣送上去不是哪個公子的就是丁威鋥的,還真沒有想過有自己的事情,愣了愣,答道:
“這…”
“這什麼這。”
丁威鋥拿著令牌看,笑道:
“湖中對外姓、客卿、護法向來是最公平的…你不常待在洲裡,並不清楚,就算是堂堂紫府嫡係,也不敢無故折辱練氣客卿,我更沒心思拿你的機緣…一同去殿中吧,也省得你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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