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他都隻在邊境附近,沒有接觸過真正的頂尖強者,對於更上層的修行之路,無法探知。
五國三域之地,上層的修行之法,都被壟斷。
江湖大宗,朝堂武學。
張遠這樣自己摸索前行的修行者,想前進一步都千難萬難。
“快了。”
微微握拳,張遠雙目之中透出一絲精亮。
那卷麻布上的功勳心願已經了結差不多,廬陽府黑冰台主官也告訴張遠,黑冰台會在合適時候安排他係統修行武學。
如今黑冰台中對黑虎這位武道天賦極好的黑甲也很關注,黑冰台沉寂多年,也需要天驕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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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泛白時候,張遠已經起床洗漱,然後在院子裡練拳。
哪怕功法修到融會貫通層次,每日練功也沒有懈怠絲毫。
武道修行,不進則退,且沒有儘頭。
早飯是徐老漢家媳婦準備的,不算豐盛,勝在頂餓。
“陳武昨晚夜裡來了,喝了不少酒,坐在廊簷外邊抹眼淚,我給勸回去了。”
“這小子是個實誠人,一直覺得張爺你為他們付出太多,太辛苦……”
張遠出門時候,郭大走到跟前,輕聲開口。
張遠平日很少在家,多是留些銀錢,然後讓郭大和徐老漢他們照料那些袍澤家小。
好些個少年,都是他們看著看著長大。
陳武這些年跑丁家巷比他自己家還多。
郭大他們都當自己家孩子看。
“這家夥也老大不小了,黃三良家老二都懷上了,他還沒成家,”張遠搖搖頭,板著臉,“我得幫有德老哥做主,趕緊給他把媳婦找了。”
看張遠老氣橫秋的走出門,郭大咧嘴笑。
“你自個不也老大不小了……”
……
張遠到城門外,一匹老馬拉住的馬車已經停在道旁。
車夫見到張遠,忙從車架上跳下來,躬身道:“張爺。”
這車夫也是從豐田縣逃難來的,留在書院裡趕車,看門。
張遠點點頭,上了車,見陶公子穿著件藍布儒袍坐在一旁。
車廂裡還有未散的酒氣。
“你喝酒了?”張遠眉頭一皺,沉聲開口。
陶公子的身體,胡春牛打過招呼,少費心神,不沾酒水,還能多活幾年。
“昨晚陳武那小子喝了不少酒,有些心事無處說,到書院尋我,陪他喝了二兩。”陶公子伸出兩根手指,“真就二兩。”
張遠坐到陶公子對麵,深吸一口氣:“你知道自己的身體,想多活幾年,就不要沾酒。”
陶公子嗬嗬笑一聲,眨眨眼:“可知道陳武那小子有何心事?”
心事?
二十郎當的少年,有心事還能是為什麼?
“怎麼樣,這小子昨晚可是看上了哪個姑娘?”
張遠抬眼看著陶公子。
陶公子點點頭道:“他那同僚將自家妹子介紹給他,也算大戶人家的姑娘。”
“這小子覺得自個配不上,昨晚喝了不少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