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沁語皺眉,“瓊河從喬家村經過,竟然沒有任何水利工程嗎?”
不對,她明明記得,朱有才時期,還特地征過苦役,就是修的喬家村的水利工程啊!
“呃……夫人有所不知,之前的大人雖然讓人在喬家村修建相關的工程,可最終隻修了一小段,時間到了就把百姓放回去了,所以……”劉書吏汗顏的擦了擦額上不存在的汗。
朱有才還是縣令的時候,他還不是工房的書吏,但也在縣衙的皂班做事,對其中的貓膩有所耳聞。
江沁語聽見這話就氣得不輕,朱有才是真的該死!
“那喬家村現在如何了?”江沁語冷著臉問。
劉書吏連忙道:“縣令大人昨天就派了人去下麵查看,目前瓊河的水位還沒漲多少,喬家村暫時是安全的。”
不知為何,麵對江沁語時,他總是沒有底氣,心裡也不自覺的將她當成上官,對她有問必答。
“先把圖給我看看。”江沁語握了握拳,實在很無力。
眼下也隻能希望老天彆太趕儘殺絕,至少給她留些時間。
劉書吏很快就拿來兩張圖,“縣裡的地圖是絕密,這是我剛剛去找縣令大人要的。”
工房這邊的水利工程圖隻畫了大概的地形,跟魏成忠手裡的地圖沒法比。
江沁語立刻就進入了工作狀態,去看他拿來的兩張圖。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這水利工程圖畫了跟沒畫區彆不大。
江沁語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看著圖上的幾處水庫,如果有可能,她都想把朱有才拖出來鞭屍。
朱有才早就被斬首了,現在想這些也無濟於事。
畢竟,不止朱有才在任時沒有作為,之前的縣令同樣沒人替勇山縣百姓考慮這些。
江沁語仔細對比了地圖,眉頭越皺越緊,“劉書吏,咱們去洪通崖水庫需要多久?”
“坐馬車的話,大概一個時辰,但這會兒還在下雨,應該要一個半時辰。”劉書吏回話很及時。
江沁語想了想便道:“準備馬車,我們去洪通崖水庫看看。”
“啊?這個時候去嗎?外麵還在下雨……”劉書吏一聽這話就下意識的退縮了。
他這個位置可是花了大價錢才坐上的,要的就是每天能安安穩穩的坐在差房裡混日子。
江沁語語氣嚴厲道:“哪怕下刀子也得去!”
她看了地圖,發現洪通崖那裡群山環繞,再加上紅崖村下麵有水渠連通了水庫,且水渠也連接著瓊河,若是雨勢過大,再加上雨水將山體衝垮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她必須親眼去看看才能放心。
“真是好笑,洪通崖這麼多年都沒出事,怎麼可能今年就有事?女人家就是頭發長見識短,顯著誰沒本事還是咋的?”老王陰陽怪氣的嘀咕道。
江沁語立刻看向他,揚聲喝問,“身為縣衙工房胥吏,不將百姓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若真出了事,你擔當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