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話語傾瀉而來。
溫楠壓緊扣在手機上的指骨關節,倔到泛白。
周言垏是會掐準時機嘲諷她的。
網上扒出來的那麼多出軌證據,都沒能讓她連夜逃跑。
現在倒還屁顛屁顛出現在嘉海,坐著等賀延洲。
溫楠一口黃連抹在胸腔,苦到發脹洶湧。
經過昨天一夜,多少人看她笑話。
這不外乎同她交易的周言垏。
事後恍然,他才是最清醒的那個。
下了死對頭的臉麵,連帶著的利息,都收得足足的。
她同時也清楚,沒有周言垏的幫忙,這口氣出不了。
他提過要求,她要了報酬。
兩人互不相欠。
現在能少接觸就少接觸。
溫楠如坐針氈,餘光警惕著門口。
“周先生,這裡是嘉海,你杵在這同我說話不好?”
溫楠沒接他上一句話,出口就是送客。
“怎麼,嘉海製度很嚴,還管著人在哪裡說話?”
周言垏俯瞰她,眼神輕飄飄的。
沒有重量,卻壓得溫楠渾身不自在。
溫楠清了清嗓,“我們的關係還沒有好到,可以在同個空間裡自由說話。”
她很懂劃清界限。
也確實。
自相識以來,她一直都跟在賀延洲後麵。
避他如蛇蠍。
籃球場,她給賀延洲遞水,送毛巾。
擠在第一排為他搖旗呐喊。
奧數競賽比賽,她張望著亮閃閃的瞳眸,盯著考場。
出來那刻,她飛奔而上的,永遠是賀延洲的方向。
針對時,她一角落站著,捂著耳朵咬著唇,頭低低的。
明知賀延洲仗勢欺人,她眼裡是畏怯,是包容。
很過分的話後,一群人走了,她隻匆匆丟下一包紙巾到周言垏腳邊就跑。
唯有能自由說話的片段,是兩人對支持稿的時候。
指導老師要求要眼神觸碰,接話感情自如。
隻有在那一霎,溫楠如月的瞳眸中,裝進過周言垏。
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認真地等待著他的回應。
哼~
周言垏倏地一嗤,“溫小姐倒是在這關係上,一直很清醒。”
他調侃的意思明顯,溫楠羞惱得如鯁在喉。
有點提褲子不認賬那味。
“周總,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