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當明知道未來沒有風險,還能大賺的時候,自己手中資金又有限,那最重要的需求,就是銀行貸款額度必須要足夠高。
為此,哪怕做出一些其他的讓步,比如成交價或者利息,這兩個隻要不是很離譜就行。
甚至,很多不清楚未來的人,做生意也是極度依賴銀行的,哪怕欠的債務再多,也不是問題。
船運行業,對銀行資金的需求比地產業還要高,想快速發展,就得依賴銀行,香港的幾個船王,都是如此。
接下來的數天,鄭玉華與三井造船會社又進行了多次會談,楊文東也是及時了解情況。
最終,1月12日,雙方達成了合作諒解備忘書,長興航運將向三井造船會社購置7艘大型油輪,3艘散裝貨輪,10艘的排水量噸位總計61萬噸,成交價格為4920萬美元。
其中62%的資金,由三井銀行連通住友銀行共同貸款。
不過這隻也是備忘書,這是合法的限製雙方在正式簽約合作之前,就相關商業談判進行保密的義務協定;
很多大型收購乃至國事談判都會有這種限製,比如商品底價、售後服務等要求,這些信息對於廠方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商業信息,要是最終合作沒談妥,那買家也是不能對外透露的。
瀧澤一郎簽下了大單,臉上歡喜,對著楊文東說道:“楊先生,這次我們的合作,在日本造船業也是巨大的一筆項目,等簽約的時候,您一定要親自過來。”
“好。”楊文東點點頭,隨後又道:“這次合作也是我們雙方第一次合作,希望後續我們能夠一直保持這樣的關係。”
交好一個日本的頂級財團,對他肯定也是有著重大好處的,本身日本也會是自己未來多個產業的重點市場,比如文化、玩具、電子產品等等。
有買也有賣,無論是國家還是公司,這樣才是最好的關係保持方式。
瀧澤一郎又道:“沒問題,您以後需要什麼船型,我們都可以給您做,就是20萬噸排水量的油輪,也不是問題。”
“那就好。”楊文東頓了頓,又問道:“你們能做集裝箱貨輪嗎?”
“當然可以。”瀧澤一郎說道:“隻不過產量非常小,因為購買的客戶少,主要也是因為集裝箱貨輪依賴新的基建港口;
目前集裝箱主要還是在歐美少部分城市,亞洲這邊,這樣的港口比較少,楊先生對集裝箱貨輪感興趣?”
楊文東道:“興趣是有的,隻是亞洲這邊目前的基建,還不支持我購買集裝箱貨輪。”
沒有貨櫃碼頭,那集裝箱的效率恐怕還不如傳統貨輪,畢竟這麼大的箱子,人力沒辦法搬運。
而給全球的碼頭都加上集裝箱的基建設施,甚至很多地方還需要重建碼頭港口,這就是一個非常大的工程了。
甚至就算再歐美國家,因為集裝箱碼頭對人力需求非常低,這就導致了很多碼頭工人罷工、甚至破壞,使得集裝箱革命發展緩速。
瀧澤一郎也是業內人,說道:“是的,其實我也看好集裝箱貨輪,以後遲早是這個東西的天下。”
“瀧澤先生好見識。”楊文東笑了笑。
其實很多有識之士,都是能看出來這個趨勢的,畢竟歐美的部分港口已經在實行這個集裝箱了,其效率與成本控製都已經擺在明麵上了。
隻是,百萬漕工,利益太大了,想動,很難啊
第二天,楊文東便趕回了香港,回到家後,也將在日本發生的事情,告知了家人。
這件事目前還沒有傳到香港,但也快了,畢竟這麼大的交易,日本船廠是上市公司,肯定是要公布的,且涉及到銀行,也不可能做到絕對保密。
“5000萬美元?”白玉姍與蘇依依聽到後,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過了會,蘇依依問道:“這麼多的資金,不會影響整個公司嗎?”
“你們以為需要的資金很多?”楊文東帶著笑意說道:“但實際上需要的資金,是非常少的。”
白玉姍追問:“主要是因為貸款?”
楊文東點點頭說道:“這是其一,日本那邊的銀行已經答應承擔62%的貸款,而我這邊也會再找彙豐銀行,讓他們也承擔一部分;
這樣一來,我自己隻需要承擔10%到15%的資金,按照這個比例,我自己大概需要出500到750萬美元之間。”
白玉姍問:“六七百萬美元也不少了吧?。”
楊文東又道:“的確不少,但你以為我會一次**錢嗎?項目是有周期的,最開始我隻需要付一點點訂金,然後項目啟動。
等建造到了一定程度,再給點錢,大批量的資金,也是要等到船造好了之後才給的,那也是一兩年後的事了,短期內可能隻需要200萬美元就夠了。”
這也是金融杠杆的魅力了,隻要膽子夠大,一點點資金就能翹起幾十倍的資金,無論是地產還是船運。
再過十幾年,香港巨騙陳鬆青,在這個操作上玩的更嗨更大,雖說他的操作裡麵有一些違法,可本質也是利用了金融產業的杠杆原理。
蘇依依問道:“這樣做風險不會很大嗎?”
白玉姍則說道:“依依姐,風險是肯定大的,但這也是常態,香港的船運公司,都是這麼玩的,就董浩雲、趙從衍他們,自己的資金是遠比不過長興集團的,但船隻噸位可是要大的多,也都是拚命用貸款的。”
“對,我現在玩的,不過是彆人玩剩下來的招數。”楊文東淡笑說道:“包玉岡你們知道吧?他的公司被彙豐入股了,彙豐支持他的幅度非常大,大到我都瞠目結舌,風險比我們其實還要大。”
香港的船王以及地產公司能夠發展這麼迅速,就是因為膽子夠大,加上各種時代原因碰到了一直上揚的經濟,才造就了這樣一個有著大量商業傳奇故事的城市。
當然,也有失敗的,比如說前世香港的十大華人家族,8個都是68年之後才開始靠著地產崛起的,而在66年之前的很多地產公司,在下一場地產危機中,就幾乎被團滅了,隻有鄭裕彤等少數熬了過來。
白玉姍問:“我記得包玉岡是因為他的經營策略,願意將自己的船長租出去,風險應該不高吧?”
楊文東搖搖頭說道:“貸款比率太高了,那什麼都是風險,就算長租模式風險低,但如果經營出了問題,風險不就高了?”
“也是。”白玉姍點點頭,道:“但我聽桑德士一次開會的時候說過,他就比較看好未來的航運市場,所以才敢賭的吧。”
“嗯,我也看好。”楊文東笑了笑。
白玉姍又問道:“東哥,你是不想讓彙豐入股嗎?”
楊文東搖搖頭說道:“行不通,之前我試探過,桑德士沒有給準確回複,估計他是覺得我的風險太大了。”
自己的多番操作,一個是為了運水緩解旱災,另外一個就是布局未來的中東危機。
但在外人看來,這投資模式就是風險太高了,畢竟那麼多舊船,等到了十年後批量報廢的時候,必然會對正常業務造成非常強的衝擊。
哪怕隻是做租賃的,旗下大資產推新換舊也得逐個的來,這才是常態。
而即使彙豐看好航運,也還是再穩一手,選擇了長租經營模式的包玉岡,而不是董浩雲這些規模更大的船王,自己這邊,也是短租,那彙豐自然覺得不穩妥。
白玉姍說道:“是為了運水,說實話,當初很多人都看不懂,直到現在旱災這麼嚴重我們才明白了,或許,現在桑德士會改變想法了。”
“或許吧。”楊文東也沒太在意,說道:“明天我會跟桑德士碰個麵,到時候再試探一下吧。”
日本銀行在常態下隻會承擔50-60%的船資貸款,其他的,還是得依賴香港銀行,這也是為什麼香港船運公司不得不討好彙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