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公公神情自豪滿滿,“主子您是天下男子的表率,無論是樣貌還是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若是這世上還有誰能比得上……啊哈,沒人,沒人比得上了。主子放一萬個心!”
他本來想說,也就海晏駙馬能比得上。話到嘴邊又咽下了,這大逆不道的話可不敢瞎說。
如此,主仆二人又說了些體己話,一個愛聽,一個愛捧。說到結尾,連幾百年後的美事都安排上了。
明德帝撫額,朕隻是想成個家,不是想成精啊。
那頭,唐楚君的洪荒之力用完了,隻剩下惶恐。
她覺得自己有點像禍國殃民的妖姬,禍亂君王退位。
如此,那北翼不得亂嗎?
天哪,她是喜歡明德帝沒錯,但她也熱愛生活的這片土地,熱愛北翼這個國度啊。
在寫了這麼久的小故事,又聽夏兒說了許多話本子上忠臣良將的故事,她這個後宅女子多少是有些觸動的。
尤其是那場馬球,那幾場箭賽,與列國比武帶出來的深深榮譽感,她覺得隻有北翼強大,家才能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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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怎能因為一己之私,讓明德帝退位呢?
唐楚君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來到聽藍院找女兒求助。
她來的時候,正聽到女兒說,“夫君,這個人我是不是雕刻得不好?臉上都沒有表情。”
岑鳶拿過來一瞧,笑了,“你這也刻得太潦草了。我來雕刻,你塗顏色吧。”
唐楚君進去一瞧,那是一桌子栩栩如生的木頭小人兒,還有一艘很大的木船,和配套的桌椅板凳等等。
她一眼就認出了桌上一個小人兒,“這這這,這是我嗎?”
時安夏大喜,“母親,您認得出這是您啊!”她朝岑鳶揚了揚頭,“你看,我就說我雕得最好的,應該是母親。”
唐楚君轉瞬忘了自己到底是來乾什麼的,也不叫下人,自己就搬個凳子坐到了桌邊,摸摸這個小人,又看看那個小人,“呀,這個是素君,這個是你大舅母。哈哈,紅顏,紅鵲,對吧?北茴是最穩重這個……喲,起兒和菱兒還手拉手呢。”
時安夏把這些小人兒擺上那艘大船,有的放在船舷邊上看風景,有的在房間裡下棋,有的在甲板上用膳。
一船人生百態,滿目世間悲歡。
唐楚君看得滿眼亮晶晶,“你們這個船做得跟真的一樣,好好看呀。”
“我夫君手藝好著呢。”時安夏終於褪去那層堅硬外殼,恢複了十幾歲少女應有的樣子。
她揚著頭,清淩淩的眼睛裡蕩漾著水波,嘴角微微翹著,真正的明眸皓齒,小家碧玉。
岑鳶寵溺的視線不遮不掩落在小姑娘臉上,聲音比風還輕,“夫人能不能彆太聰明?學得那麼快,手藝快超過我了。”
時安夏笑,“先生在上,學生怎麼也越不過你去。”
唐楚君聽得心都要化了,她女兒女婿的愛好還真特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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