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承風一臉無辜:“可我這不是在試探你啊!我們不是在聊天嗎?聊天不就是聊家常瑣事?而且是你先問的我,我才說了自己的往事,聊著聊著就聊到了你身上,並非故意打探!”
其實他就是故意的,這是他這些年來自己琢磨出的手段:先實實在在地和對方聊天,聊到差不多了就雜糅進一些自己想知道的問題,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用來向一般人打探消息很管用。
可惜飛鴻不是一般人。
“我不管,大人話說出口了就得認。”
洛承風無奈搖頭:“你可真是半點不饒人。”
飛鴻眨眨眼:“我隻是心眼實在。”
洛承風:“行吧,既然你堅持,那便如此吧!在下這就來給柳大人效力。”說著去捏飛鴻的肩膀。
飛鴻打了這半日,肩頭酸得很,聽洛承風答應,興衝衝地奉上雙肩。
下一刻她就後悔了。
洛承風的手掌跟鐵鑄的一般,剛硬無比,十個指頭掐下去,飛鴻天靈蓋都快裂了。
“疼!疼疼疼疼疼!洛大人輕點!輕著點兒呀!”飛鴻瘋狂求饒。
洛承風滿嘴的“好好好”,可是手上力道一點沒鬆,大有要把她膀子卸下來的意思。
“大人!大人饒命!小女知道錯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不要了……啊!不要了!!!!!”林子裡回蕩著飛鴻殺豬般的嚎叫。
不遠處,有在花溪樓吃撐了的好事者前來探尋,在黑漆漆的林子外徘徊,不敢往裡走,聽到裡邊傳來陣陣女子求饒聲,大驚:
“店小二所言果然不虛,洛大人真是好本事!”
……
第三日,南街牌坊下頭一個攤位便換了人,沅月樓的小廝帶著今朝醉在此處擺攤。
榮寶閣的張老板大手一揮連買下五壇,付完錢,和小廝套近乎道:“小哥,那個女子是不是已經被鮑老大收拾服帖了?”
小廝昂起下巴:“這還用說?她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不敢露頭,一早叫個孩子送了封書信去給東家,說要把這攤子租給東家。”
張老板咋舌:“她怎麼有臉說租?”
“嗐,不過是給兵馬司留點麵子而已,雖說是租,可一分租金都沒敢跟東家要。”
“白給?”
“嗯呐,就是白給。”
“嗬,看來她已經知道鮑老大的厲害了。”
“是呀,今後若還有人不長眼地想越過東家做生意,這姓柳的就是他的下場!”小廝意有所指。
張老板很上道:“誰敢?鮑老大就是南街的天,插上翅膀也越不過去的。我不過是看李記早點一直有做那姓柳的生意,想著賺錢麼這才賣了她文房四寶,哪能想到竟中了她的離間計?實在無辜得很。”他把一壇酒推給小廝,“哎呦,鮑老板家的酒斤兩怎麼這麼足,我一隻手竟隻能提起兩壇。這多出來的一壇實在拿不動了。小哥行行好,幫我分擔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