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安抬手握住了顧見初蔥白的手指,“京中倒是有一個地方可以安置這些姑娘。”
顧見初雙眸立刻亮了起來看向謝辭安,“什麼地方。”
“禮王府。”謝辭安薄唇輕啟,冷冰冰地吐出這三個字。
在場的諸位大臣不免想起,之前禮王借口回京,帶著侏儒冒充自己的兒子,要謀殺皇上,幸好皇後英勇擋刀,才以至於皇上沒有受傷,不過禮王因為謀殺皇上意圖謀反被捉拿歸案,現如今雖說沒有被斬首,但是也關在宗人府那個暗不見天日的地方,整日活得如同螻蟻一般,不能死,隻能窩囊地活著。
不過禮王雖然被抓了,但是禮王府還在,雖說久不住人已經荒廢了,但是安置這些女子還是可以的,而且這禮王府還能有這個用處,也算是善心一件吧,幫禮王稍微積攢一點功德。
“皇上這個提議好,不如就按照皇上所說,先將這些女子安置在禮王府,等大理寺和刑部查清楚之後再行處置吧。”顧見初溫和地說了一句。
雖說是皇上和皇後在審理,但是許多細節上的東西,還需要大理寺和刑部去查證,總不能所有的細節都交給帝後,畢竟這些女子的來曆,以及如何被騙等等細節性的東西還有很多,帝後不過是先將曹利這個罪魁禍首捉拿歸案。
安置這些女子的問題就交給刑部去處置,畢竟那些屍體交給了大理寺處理,總不能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大理寺,大理寺那邊也忙不過這麼多的事情。
刑部立馬安排人,將在場的這些女子先送去禮王府,讓周姑娘先幫忙救治。
之後他們在派人一一詢問,現在重要的是先安撫一下這些姑娘的情緒,先幫他們解毒,畢竟他們被曹利禍害了這麼長時間,一時之間怕是難以接受自己已經被救的消息,所以需要給他們一點時間。
恰在這時,溫燭進來了。
溫燭身上帶著濃烈的血腥味,“皇上,娘娘,曹利招了。”
隨著謝辭安擺擺手,溫燭自然命人將曹利帶進來,曹利滿臉血汙,身上遍體鱗傷,除了臉幾乎沒有一處好地方,身上是肉眼可見的鞭傷,手上似是用過夾棍,現在已經明顯紅腫起來,指甲在用刑的時候被拔得乾乾淨淨,甚至雙腿也被上過夾棍,身上還有好幾處大的血窟窿,一時之間分辨不清是用什麼刑具造成的。
曹利現如今根本站不直,是被兩位皇城司的侍從抬起來的,兩人一鬆手,曹利如同軟腳蝦一樣直挺挺地撲倒在地,身上的血弄了尚書府一地,在倒下的那一刻,他還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溫燭一腳踹在曹利的腿上,“將你剛剛說的話,再從皇上皇後娘娘再說一遍。”
被踹的這一腳曹利痛的蜷縮起身體,緩了好一會,才緩過來道,“這些事情是我做的,當時看到同鄉好友欺騙那些青樓女子的感情,還和吃軟飯的一樣花他們的錢,我就生出了個主意,我利用青樓女子的感情將她們騙出來,在將她們綁架到城隍廟不遠處的小院子,然後給他們服用從丐幫手中購買到的聽話藥,連續服用一個月,他們就會上癮,之後乖乖地聽我的話,出去去騙那些達官顯貴。”
“至於那些不聽話的姑娘,被我全部殺害,並利用他們的死來恐嚇那些同樣不聽話的人,後來我發現這個辦法是真的好用,當他們看到同伴因為不聽話,被斷手斷腳她們就乖乖聽從我的指令行事,所以我就利用這個辦法來操控他們,後來我甚至想把他們做成標本來恐嚇那些剛被抓來的女子,可是做了幾次都失敗了,隻能作罷。”
“平常還有一些不聽話的,或者想趁機跑掉的,我會將她們帶回來關到水牢裡泡兩天,久而久之也就聽話了。”
“我知道以我一人的力量,根本弄不來那麼多的女子,於是我開始發展線下,讓他們幫我欺騙女子前來,無論是揚州瘦馬也好,還是青樓女子也罷,隻要能給我一人,我就給他們三百兩銀子,他們聽到能拿到這麼多的錢,自然是儘心儘力地幫我辦事,想辦法欺騙更多女子前來。”
聞言,顧見初逐漸收攏手指,眸子染上從未有過的怒意,“你那些下線是如何找到的,一共多少人?姓甚名誰?”
曹利爬在地上,大口呼吸,他現在感覺連呼吸都是痛的。
不等他調整過來,溫燭一腳再次踹到他被用過夾棍的腿上,一瞬間骨頭如同斷裂一般的疼痛傳來,曹利努力呼吸了幾次,才勉強將呼吸調整過來,“他們多半是同鄉好友,還有一些是窮酸的書生,他們就表麵清高,實則內心陰暗,又想掙錢,隻需要我幾句話,就挑撥了他們為我所用。”
“一共十個人,我不敢發展太多,害怕被官府發現了,所以這十個人也足夠了,張強,李武……其中七人在京城,剩下的人在揚州,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幾人會幫我提供消息,然後我們再去行騙。”
生怕溫燭再一腳踹過來,曹利連忙說道,“皇上,皇後娘娘,該招的我都招了再也沒有隱瞞的了。”
“確定沒有隱瞞的了嗎?”顧見初摩挲著手中的湯婆子,她可沒忘記這次過來的目的。
曹利連連點頭,一顆腦袋似乎要塞到地上,“皇後娘娘草民確實都招了,沒有任何隱瞞了,草民若是敢有隱瞞,皇後娘娘便直接將我交給皇城司處置。”
“可是你派紅俏來的尚書府,離間平西伯大姑娘與孔林的感情,並且讓紅俏流產,栽贓到平西伯大姑娘的頭上。”
所有人都沒想到皇後娘娘會將事情又扯回來了。
聞言,曹利稍稍鬆了一口氣,他最怕皇後娘娘亂問一通,他根本反應不過來是什麼事情,更無從招供。
曹利如實道,“紅俏接近尚書府大公子孔林確實是我安排的,我見孔林行事大方,經常與好友去酒樓吃酒,且次次都是他宴請,一定是個有錢,且舍得往外丟的公子哥,所以我就派遣了紅俏去接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