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一道又一道虛幻的人影,借著願力絲線的光,從張長林的身體中走出來。
他們或老或少,或男或女,每個人都目光熱切的看向張長林,環繞在他四周,如同信徒朝拜自己的主。
然後,這些信徒便把自己變成了主的模樣。
從圈子的最內層開始,越靠近張長林的人,變化的越快。
沈言麵無表情地看著房間裡其他人看不到的怪誕一幕,內心深處傳來小醜興奮的回響——
【思想同化的速度加快了,是個狠角色,他是想把自己煉成石頭還是瘋子?】
【不不不,不對,他或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這一切都是在下意識中進行的!】
【多麼完美的素材啊,為什麼我沒有早點遇到他?】
【他的母親給你做了半年多的保姆,你卻到現在才來這裡拜訪,是不是有些失禮了?你要是能早點過來,我就有機會把他做成一個新的朋友!】
小醜的聲音聽起來仿佛惡鬼錯過了大餐,色鬼錯過了美女出浴一般痛心疾首。
聽著小醜的抱怨,沈言忍不住皺眉。
而沈言的表情落到王嬸的眼裡,讓她心裡忍不住咯噔一下:“沈……沈醫生,長林的病很嚴重嗎?”
沈言轉過頭,神情恢複了平靜。
他麵色和煦地看著王嬸,說道:“放心吧,您兒子沒病。他隻是……太清醒了。”
“清醒?”
王嬸看著醉伏在桌子上,鼾聲如雷的張長林,一時間有些分辨不清沈言說的真的還是在安慰自己。
畢竟,沈醫生一直是她的雇主,是她老板。
心理醫生這個行當,在一個乾了一輩子保姆的她的眼裡,一直都是套著一層光環的。是平時很難接觸到的,上層人物。
據說他們的薪酬都是按分鐘計算的,跟他們聊天都要付錢,沈醫生又怎麼可能因為一頓便飯就給自己的兒子好好看病呢?
可……可是又能怎麼辦呢?他們家已經沒多少錢了。
她有些手足無措地看了看沈言,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我……我把他抱床上去,你們喝茶……先喝點茶,我廚房裡還有水果……”
然而就在她雙手抓住張長林的肩膀,想要將他從桌子上扶起來的時候,一道紫紅的人影突然從她胸口的位置飛出,撞進了最近的一個人影中。
在沈言的視野中,那個最早頂著張長林的臉的人影,在被紫紅色的人影入侵之後,整個身體都開始了蠟化。
隨後,從胸口的位置開始,一股深沉的紫紅色便向全身開始暈染起來。
而他這一變化,也同樣讓他原本虛幻的身影變得凝實,使得沒有主動動用靈能的白夜都瞬間察覺到了異樣。
就像一滴墨水落入了水中,清水被汙染的同時也變得更加顯眼起來。
“那是……那是什麼?”
感受到異樣的白夜,靈能下意識的湧入雙眼,擠得滿滿當當的客廳便呈現在了她的眼前。
王嬸拉著張長林的腋窩,還在費力的要將他從餐桌上拉起來。那紫紅色的鬼影就在她與張長林中間,她卻絲毫沒有察覺。
“沒吃多少東西……怎麼突然…這麼重了……”
王嬸半托著張長林,轉過頭對著沈言不好意思地說道:“沈醫生,幫忙搭把手……我一個人實在是拽不動他。”
那紫紅色的鬼影也一同看向沈言,扭曲的五官流露出驚悚的笑臉。
在沈言看來,他這種表現就像街邊護食的惡犬,對自己齜起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