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薑若漪伸手就要去拿木架上的盒子,卻被林清一把拉住了。
她疑惑的扭過頭,就見林清的臉色很不好,不禁問道:“怎麼了?”
林清也是剛剛想到,張未山的傷口很新鮮,死亡的時間絕對不久,甚至很可能就在他們到達之前。
如果她是凶手,她不會走,因為最重要的東西還沒到手。
她會尾隨在他們後麵,伺機而動。
林清驟然拔劍,發出一聲脆鳴,長劍化作一道銀光,刺向身後的一處一人多高的木板。
這密室雖然雜亂,但能藏人的地方不多,那木板是唯一一處。
長劍將木板穿透,發出噗嗤一聲,再拔出來已經染上鮮紅。
木板倒下,露出一具剛斷氣的屍體,那人渾身被白布包裹著,看不清麵貌,與曾經在野外襲擊他們的那些白蓮教徒一模一樣。
薑若漪也被嚇了一跳,“白蓮教?”
林清:“你知道白蓮教?”
“我常年生活在邊關,最近白蓮教盛行,自然了解一些。”薑若漪給自己順了順氣,“他是什麼時候跟上來的,我竟然沒有察覺。”
“這些白蓮教徒行蹤詭秘,似乎自有一套隱蔽的方法。”林清將那屍體翻了翻,什麼都沒有,唯有手腕上有一朵蓮花刺青,但蓮花隻有五片花瓣。
“看來,張未山便是白蓮教所殺,鎮國公失蹤跟他們也脫不開關係。”林清歎了口氣,這白蓮教對朝廷可謂是來勢洶洶了,“對了,你知道煉人雨嗎?”
薑若漪搖搖頭,“白蓮教太過神秘,每次我們派兵圍剿都收效甚微。”她一邊說著一邊試著去拿木架上的小木盒,這才發現盒子仿佛鑲嵌在架子上,“這盒子動不了,這是個機關。”
林清想了想,道:“按照鎮國公府的暗號打開。”
薑若漪點頭,反反複複擰了幾下,隻聽啪嗒一聲,架子後的牆麵裂開,裡麵隻放著一個銅色虎形的牌符。
“原來我父親將兵符藏在這裡。”薑若漪極為震驚,將那兵符取來緊緊握在手裡,頓了頓,又拿出來放在林清手裡,“如今盯著鎮國公府的人太多了,這東西不適合放我在這。”
林清看見他掩藏在震驚之下一閃而過的喜色,將那兵符拿在手裡下意識掂了掂,有點重,不是說兵符在劉榮手裡嗎?
不對!
她又摸摸兵符的底部,真正的兵符為了防止偽造,不止頭部的齒痕繁瑣,符身上更是印有許多篆字,每個篆字中又隱藏著九條細小的紋路。
可這個兵符隻偽造了篆字,沒有紋路,兵符是假的!
林清收斂起眉間的異色,抬眸直直盯著薑若漪。
薑若漪被看的莫名,“林大人有事?”
“沒事,隻是剛發現,薑世子竟是個大美人啊。”林清輕佻的吹了個口哨,將兵符收進袖袋。
薑若漪臉頰微醺,“林大人,我是男人。”
“我又沒說你是女人。”林清拿起油燈走在前麵,卻在即將走出密室的時候又忽的停下。
她的前方是一片黑暗,但她知道,爬上去就會有光,可若是邁錯一步,她便會從那高高的台階上滾下去。
爬的越高,摔得越慘。
林清毅然邁上台階,呸,她還要升官發財呢,誰死她都得活著!
張未山的屍體被卜桐送去了義莊,林清和薑若漪回了國公府。
翌日上午,劉府的管家到了,送來幾張鋪子的地契。
林清翻了翻,這幾間鋪子的位置還算不錯,基本都在主街附近,是魏城人流量最多的地方。
她看向正在練字的周福生,揮了揮手中的地契,“去看看嗎?”
周福生放下筆,眉目含笑,“好。”
今天的魏城比之前熱鬨些,不少店鋪都開門做生意,逛街的人也多了不少。
林清和周福生將幾家店鋪都看了一遍,估計是劉榮真怕她向皇帝告狀,給的鋪子也都沒什麼貓膩,生意也都不錯。
一家布莊,一家茶莊,兩家雜貨鋪子,還有一家鐵鋪子。
周福生為難道:“這些鋪子雖好,可我這次回去之後還不知道要被派去哪裡,隻怕用不到,不如賣掉吧。”
林清向劉榮要鋪子純屬臨時起意,“也好,換成銀子放在身邊,總比沒有強。”
周福生:“眼下快到正午,不如我請你吃飯吧,等用過飯我們再去將店鋪去人牙子那裡。”
林清也有點餓了,便答應下來,指了指旁邊的小酒館,“就那吧。”
周福生點頭同意。
二人走進酒館,找了張空桌坐下。
這酒館不大,以賣酒為主,也賣些下酒菜和主食,就是樣式不那麼多。
林清和周福生要了一小壇酒和幾個小菜,邊吃邊喝。
就在這時,一群人走進酒館。
他們帶頭的是兩男一女,男子凶神惡煞,女子看上去得有四十來歲,也很壯實。
他們身後的則是一群衣衫破爛,滿身泥濘的男女,年歲大的已是而立,年歲小的,則有七八歲那麼大。
他們大多雙手被捆,一連串的被鎖在一條長長的鐵鏈上,麻木的靠牆站著。
那帶頭一個男子喊道:“掌櫃的,上酒上菜,再他們每人一個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