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吊唁的人算不上多,但其中好幾個都是頗有頭臉的。
韋家這次派來的是韋南。
他一走到棺材前,就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嚎啕著喊道:“秦叔叔,你怎麼就走了呢!”
“嗚嗚嗚,都怪晚輩太過於忙碌,我若是能早些回七玄門一趟,把起死回生丹取回來,你或許就不會死了!”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韋南光打雷不下雨,蘇澈看了隻覺得好笑。
起死回生丹的丹方在江湖上已經失傳多年,也就小醫仙有,七玄門要是有這種好東西,門檻早就被踏破了。
這貨分明就是在胡說八道,自抬身價。
但秦家主母沈月卻很吃這一套,她顫顫巍巍地走過去,淚如雨下地把韋南拉了起來。
“好孩子,彆自責,這怎麼能怪你呢?是你秦叔沒有福氣!”
白石事務繁忙,上完香就走了。
白文玲緊隨其後,但卻沒走,等著蘇澈一起離開。
而蘇澈上完了香,還不忘走到了秦喜兒身邊,略帶憐憫地說道:“節哀順變。”
秦喜兒的眼睛已經腫得像核桃一樣,快要睜不開了,她完全沒看清楚站在眼前的人是誰,隻感覺這聲音有些熟悉,但也沒有多想,隻是擦著眼淚,點頭示意。
“謝謝。”
蘇澈知道人死不能複生,現在說什麼都無法彌補秦喜兒心靈的創傷,便轉身打算離開了。
然而才剛走出去兩步,他猛地停下了腳步,轉了轉腦袋,仔細地聆聽了一下身後的動靜。
“人還活著?”
蘇澈一臉驚訝地看著棺材裡的秦平屍體。
他很確定自己剛才聽到了秦平的脈搏聲。
“還有救。”
蘇澈不再猶豫,轉頭問秦喜兒道:“秦家主宣告死亡的時候,確定呼吸脈搏都已經停止了嗎?”
秦喜兒愣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
沈月走上前來,對蘇澈說道:“這位公子,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蘇澈正想好好解釋一番,卻發現秦平的脈搏若隱若現,似有時無。
如果不趕緊處置的話,秦平可能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想到這裡,他不再猶豫,一個大踏步來到棺材前,直接把手伸了進去。
眼看著蘇澈拉起了秦平的手腕,秦家人先是一驚,緊接著怒發衝冠,呼啦一下就把蘇澈給圍了起來。
“你是來搗亂的吧?”
“趕緊把你的手從我們家主身上挪開,否則彆怪我們不客氣!”
那些人橫眉立眼的瞪著蘇澈,一副要把他趕出去的模樣。
“還不鬆手是吧?一起上!”
隨著一人話音落下,秦家一眾男男女女全都衝向了蘇澈。
蘇澈被逼無奈,隻能撒開了手,退到了一邊,遠離了棺材。
眾人見狀,皆如釋重負,但心頭的怒火卻仍舊未消。
沈月胸膛起伏的指著蘇澈道:“難道我們秦家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嗎?你竟然來葬禮上胡鬨!”
白文玲雖然也對蘇澈的舉動感到非常疑惑,但她相信,蘇澈絕非故意冒犯,肯定有他的邏輯在。
隻見其走過來擋在了蘇澈麵前,向眾人解釋道:“還請秦夫人和各位長輩稍安勿躁。”
“此人是城主府旗下一號防禦軍,為人謹慎,若非情不得已,他是不可能亂來的。”
一人喝道:“那你就讓他給我們解釋解釋,他為何要冒犯我們家主的遺體!”
白文玲扭頭看了蘇澈一眼。
蘇澈心領神會,直道:“各位,我知道這聽起來可能很荒唐,但我可以確定,秦家主並沒有死。”
“我剛才上前敬香的時候,就發現他的脈搏還在,為確保萬無一失,所以才唐突上前,引起了大家的誤會。”
“現在已經來不及解釋太多了,如果各位還想讓秦家主活過來的話,就趕緊把人抬出來吧,我可以為他醫治!”
蘇澈用最快的語速說完了這些,秦家人卻像沒反應過來似的,懵逼了好半天。
最終,還是秦喜兒頭一個明白了蘇澈的意思,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我爹還活著?!”
“你你沒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