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輕鴻身子狠狠一僵。
他‘哼’了一聲,轉身踏步離去。
李卿落在回將軍府的路上,一直想著一件事。
快到時,她才問雀兒:“今日我們離開時,你可看見過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就在門後晃了一下?”
雀兒搖頭:“姑娘,奴婢確實未曾看見。怎麼了?姑娘可是認識此人?”
李卿落:“若我沒看眼花,他是那個鐵匠……”
可鐵匠,怎麼會出現在裴家彆院?
上回,他在街上攔住自己,說他主子想要見她一麵。
李卿落當然不會傻的跟他走。
當時,她可是懷疑,那鐵鋪和蓮花教是勾連的。
她未曾見過那人,但那人當初很明顯在知道自己來自李家時,便不再打算與她繼續往來。
突然說又要見她,能有什麼好意?
後來,幸在她沒有再與那鐵鋪交集下去,不然如今又如何對肅王交待?
而且,肅王如今對她,可是一筆大買賣。
先不說圖樣的事,那鐵鋪和蓮花教是否真的有乾係?
聽說肅王那回從祁山回來後,鐵鋪早已人去樓空,很明顯是早有防範。
但若是清白,又何須跑路?
若是鐵鋪和蓮花教有乾係,那如今鐵匠出現在裴家彆院,這又是怎麼回事?
裴三郎那回出現在義莊,李卿落猜是和舊太子勢力相關。
本以為這會是兩撥勢力,此刻竟然……
若是這些千絲萬縷的事都有關聯……
李卿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她直覺,裴三郎與那個打鐵鋪子之間,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此刻竟有些後悔起來,托他辦老國公的事情了。
“姑娘,您瞧,門前有人!”
就在快到將軍府大門前時,馬車突然停下。
雀兒將馬車門推開一條縫隙望了出去,“是那柳眠兒。”
柳眠兒就是李卿落給自己父親李朝靖物色想要給他納的新妾室。
家世清白,年輕美麗,新鮮未婚。
雖年歲已有二十七八,但美色並不輸那些稚嫩的女娘,反而因為經曆不少世俗捶打,卻仍是孤傲一人,所以獨有一番特殊脫俗的韻味。
此刻,一身素色的柳眠兒正撐著傘站在將軍府門外不遠處,氣質清冷孤傲,美如畫卷。
“姑娘,可要過去?”
在前麵趕馬車的鄧嬤嬤問道。
李卿落:“不急,瞧瞧她要做什麼。”
前些日子,李卿落遠遠的瞧過這柳眠兒之後,就讓鄧嬤嬤私下裡,開始給她和李朝靖製造相遇的機會。
這幾日李卿落也沒有關心此事,這會兒正巧遇見,所以便想瞧瞧。
看來,這二人是已經遇見過了?
正想著,府內跑出一個小廝來。
“柳姑娘,我們老爺不在家,您還是改日再來吧。”
在這還飄著雪的大寒日,柳眠兒顯然是特意上門求見李朝靖的。
鄧嬤嬤:“姑娘,若老爺真的不在,這小廝何必還去府裡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