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自那以後,她好像就真的並不怎麼怕冷了。
馬車到了郊外。
車子還未停穩,李卿落就聽見了南屏郡主的聲音:“落兒姐姐,你可算來了!”
南屏郡主把李卿落帶到人堆裡。
沒想到,今日來的貴女竟然還不少,竟有十七八個了。
大多都是從前在公主府就打過照麵的。
李卿落還看到了一張熟臉,是潘璃。
潘璃看到她就像從前並不認識似的,淡淡的撇開了頭去。
南屏郡主拉著李卿落去火堆邊坐下:“你彆理她。我根本不想她來的,奈何她是我表姐,隻要她去我父親跟前撒個嬌,我們公主府的姑娘便就成她了似的。”
南屏郡主撅著嘴,完全還是個小孩子心性。
李卿落拍拍她的頭,伸手從雀兒手中接過自己給南屏郡主準備的一碟子點心。
“你嘗嘗?”
南屏撿起來就塞進嘴裡,一旁的貼身嬤嬤神色大驚,根本來不及阻止說先下去驗個毒什麼的,就被她家小主子給囫圇先吞了!
畢竟這入口的東西,她們著小主子竟也不仔細點兒!
這要出個好歹,長公主還不都得讓她們掉腦袋?
嬤嬤們一臉緊張,南屏卻道:“這個也太好吃了吧!落兒阿姐,你用什麼做的啊?口感這麼綿密,甜而不膩,入口即化,比我們公主府做的糕點還好吃。我還要吃!”
李卿落見她喜歡,臉上露出笑來。
“這是用芋頭做的。”
雀兒在一旁補到:“郡主殿下,這是我們姑娘大早起來,自己親手給您做的呢。說讓您嘗嘗,到時候放在姑娘酒樓裡售賣。”
南屏郡主一臉興奮:“酒樓?落兒姐姐你要開酒樓了?”
李卿落:“定了二十五那日,在城西街的珍饈湯鍋酒樓開業。若是郡主不嫌棄,那日不如也來賞個光,我請你吃鍋子還有更多的糕點。”
李卿落的聲音不大也不小,正好在場的女娘們都能聽見。
南屏連聲高興的應下,並又接著吃了兩塊。
一旁卻掃興的傳來一聲冷笑:“真是不嫌臊,家裡出了那樣的事,竟然還有臉出來繼續在人前晃蕩。而且,一個堂堂貴女,竟然自甘墮落跑去做商人的行徑,還真是山坳坳裡出來的,不覺得‘丟人’二字怎麼寫的!”
李卿落不用抬頭也知道,這是潘璃的聲音。
緊接著就有人跟著她符合:“是呢,若我是她,早就一根繩子掉死在家裡了,她竟還有臉出來。”
“她家那些醜事金陵城傳的風風雨雨的,誰家不知道呀?他們將軍府女娘們的名聲,早就都爛透了。”
“聽說忠毅侯府如今提都不提兩家的婚事了呢。”
“誰還敢娶她們家的女兒啊?”
“真是丟人!竟然還大張旗鼓的喊著說酒樓的生意,誰家正經的姑娘做這種事?”
李卿落:“你的母親,便當真不做生意了嗎?她難道就不是正經的婦人了?”
高門大戶內宅裡的太太們,誰手裡不握個幾間十幾間,多的幾十間鋪子都有。
有些隻是租賃出去,可大多家族裡便沒有生意嗎?
這是心照不宣的。
可若是拿出來講,便是丟人的了?
李卿落伸手繼續烤著自己的火,淡淡道:“你如今倒是撇得乾淨了。怎麼,從前與劉卿珠好的像親姐妹的人,不是你了?”
“若要說吊死,我倒覺得你們更合適先走在前麵呢。”
“畢竟你們與她,比我們將軍府其餘的姑娘,可都要親近密切,這不是滿金陵城都知道的事嗎?”
“難道,她做的醜事,你們真的絲毫不知?”
潘璃幾人頓時臉色難看,想到劉卿珠做的事,和誰做的,頓時羞惱萬分。
“她做什麼事,我們怎麼知道?”
“我們又不是成日同她住在一起的!”
李卿落:“那她的醜事,又與我何乾?”
“我與劉卿珠當年抱錯,這些年她在我家代替我享儘榮華,怎麼她做的醜事就要牽連我了?”
“至於我們將軍府其餘女兒的名聲,她既不是我李家姑娘,自然更談不上牽連二字!”
潘璃憤然:“你少狡辯!這可是你們將軍府教養的問題……”
李卿落:“我有何可狡辯的?”
她扭頭看向潘璃,目光冰冷犀利:“自我回府後,是我那避世多年才剛下山回家的祖母親自教養,至今也不過半年,我的名聲如何確實沒有乾係。”
“但,凡長了眼睛能分辨是非的,也攀扯不到我祖母頭上!”
“至於其他的,你們怎麼就知道,是彆人不想要婚事,而不是我家不願意了?”
“再說,我不過憑自己本事賺些體己錢,畢竟我可不像你們,自幼便都金尊玉貴的伸手就有金銀白物,我可是從山坳坳出來的,我確實沒見過錢,所以眼界短,不知丟人現眼為何物。”
李卿落句句都不客氣的回懟了回去,把潘璃幾個人的眼睛鼻子都快氣歪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