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電觸上肅王倏然冷下來的雙眸,心中這才狠狠抖了一個激靈。
他這嘴巴怎麼沒過腦子就給說出來了!?
追雨危矣!
不過這時候,追雨不危,自己就該危了!
冷電‘咕咚’了一下,毫不猶豫繼續老實道來:“姑娘讓追雨彆忘了,他還欠下姑娘的……”
段容時:“她想做什麼?”
冷電心中大喊:他怎麼知道啊!!!?
段容時輕輕‘哼’了一聲:“既如此,讓追雨去見她。”
冷電都驚呆了。
殿下,您認真的?
真要讓追雨去見姑娘?
還有,追雨才挨了五十大板,還在床上躺著連翻身都不能,真的要他現在就去見姑娘?
李卿落忙到了日暮,看到整個酒樓沒有人再出來搗亂壞事,而一切又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時,她才徹底放下心來。
霜雪再三與她說:“東家但請放心就是。若是遇到奴婢不能解決的困境,奴婢一定馬上遣人去府中通知詢問。今日夜色已深,天寒地凍的,姑娘還是早些回去,彆在這裡熬著了。”
李卿落欣慰的看著她點點頭:“那就辛苦你們各位了。”
她出了酒樓,正要上馬車時,卻又被人一聲喊住。
“李小郎君,請留步!”
李卿落回頭一看,竟是崔九娘?
崔九娘的馬車此刻正停在另一邊,而她就站在馬車外麵,身上裹著一件大紅色披風,格外的顯眼。
李卿落心中一驚:她怎麼還在此處?
“你……難道一直還未歸家?這外麵這麼冷,你若找我,為何不進酒樓去待著?”
崔九娘走過來:“我怕擾了你的生意。也並未一直在這裡等你,去逛了不少的地方才又過來的,好在還未錯過。”
李卿落盯著她,崔九娘也不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便道:“你可否,能助我與你兄長退親?”
李卿落回到將軍府才歇了片刻就又被喊去了靜慈堂。
裴老夫人看到她,心疼的將她拉著坐到自己身邊。
“餓不餓,累不累?瞧你忙活了一整日,怕是自個兒都沒有吃到幾口熱乎的吧?”
“快,把小廚房裡一直熱著的魚片粥給姑娘端上來!”
張嬤嬤已經笑眯眯的端著餐盤進來:“老夫人,老奴看見姑娘來了,便趕緊自個兒就去取來了。這下姑娘回來,您也該放心了吧?”
“姑娘,您今兒個自己麵對酒樓的場麵,可把老夫人在家擔心壞了呢。”
李卿落撒著嬌倒在裴老夫人肩上:“祖母。還是您最疼我了,這世上最疼落兒的人。”
裴老夫人自然很是受用。
李卿落也沒有掃興,吃了一大碗魚片粥。
“祖母,還是您小廚房裡的飯最好吃!”
裴老夫人笑嗬嗬的:“你呀,就會哄我。”
張嬤嬤:“老夫人,您就是不說,這魚片粥可是您今兒個親自盯著熬出來的。把米油都熬出來了,便是從前老將軍都沒得這種待遇。”
裴老夫人翻了個白眼兒:“提他做什麼?掃興!”
張嬤嬤打了打自己的嘴。
裴老夫人沒和她計較,而是拉著李卿落又說道:“今日我走後,你酒樓發生的事祖母都知道了。你處理的很好,落兒。”
“祖母並沒有看錯你,往後你還能做成更大的事來,祖母對你寄予厚望,你可明白?”
李卿落還沒說話,張嬤嬤又忍不住了。
“老夫人,您就是誇姑娘像您年輕之時嘛。既有經商的天賦,還有女將軍的氣魄。這整個家啊,我瞧也隻有姑娘像您了。”
李卿落親熱的將裴老夫人的胳膊抱得更緊。
“我是祖母的親親心肝兒,自然是最像祖母的啦。”
裴老夫人笑嗬嗬的將她摟在懷裡:“我看你呀,是我的小潑皮猴子才對!調皮搗蛋的,整日都不叫我省心!”
“不過,老張今日這話倒是不假,你呀,確實最像我年輕之時,祖母以前也是喜歡舞刀弄槍,喜歡開店賺錢……”
祖孫二人說了一會兒知心的話,裴老夫人見李卿落累了,才又問道:“不過落兒,你可有查出是何人想要在今日給你使絆子?”
李卿落:“隻查到福滿樓。”
裴老夫人:“福滿樓?這個酒樓在金陵城已經快有十年了。說起來也是一家老店了,生意做的隻比明樓差了那麼些,它這麼大個酒樓針對你這才剛開張還不知前程的新酒樓做什麼?”
李卿落搖頭:“孫女暫時也還沒有查清此事。祖母可知福滿樓背後的東家是誰?”
裴老夫人搖頭:“此事,祖母確實也不知道。不過可以讓人去查查。”
說完,裴老夫人想起什麼來。
“落兒,祖母今日再送你一件禮物,就當作是給你開張新酒樓的賀禮,你想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