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落眼眸瞬間明亮:“祖母,落兒想要!”
她想要的明明白白,平日裡也從不問裴老夫人要什麼。
她不要,裴老夫人這心裡還怪難受的。
覺得落兒是不需要自己。
這丫頭就喜歡自己死撐,但沒回撐不住的時候,她偏偏又能絕處逢生,還挺讓裴老夫人佩服的。
不過今日,是自己要給她的,她如此爽快的接下,讓裴老夫人也很高興。
張嬤嬤將一個盒子捧上來。
“這裡麵,是幾張賣身契。此人是跟著祖母幾十年的老人了,你可以叫他一聲德叔。是你全然可以信人之人!”
“他的兒子,他的孫子,甚至他們家的女眷,都是一把追蹤查案、收集情報的高手。”
“以後,祖母就將這一家子都交給你,讓他們為你所用了。你便是善待他們,他們也能像對祖母這般,對你忠心不二的。”
“以後他們在外麵,也比鄧嬤嬤辦事方便。”
“落兒,去做你想做的事,去吧。”
李卿落沒想到這個禮,如此之重!
這比錢財錦帛,比權勢還讓她心動不已。
她如今最缺的,就是人脈了。
雖然可以搭上肅王,可以去求南屏,甚至如今還能去求崔家裴家。
可求助彆人的,永遠都不是自己所擁有的。
她不願做一株山林裡的菟絲花,她就要做她自己,要自己手中擁有,才永不會再被這個世界拋棄。
“落兒,謝祖母厚愛。”
她大大方方的收了下來。
不貪圖自己不該得的,卻也心安的收下祖母願意給她賜予的一切。
李卿落捧著盒子離開後,張嬤嬤才到裴老夫人身邊來說:“老夫人,那福滿樓可要收拾一頓?”
裴老夫人陰沉著臉:“哼,真當我裴秀珍是吃素的?竟敢動我的人,我乖孫的酒樓!”
“它福滿樓真要有本事,這些年怎麼沒有騎到我明樓的頭上去?”
“老身這些年在道觀,可不是真的去吃素的!”
裴老夫人一掌拍在桌子上,名貴的紅木桌瞬間裂開一道縫隙。
張嬤嬤擦著額頭的汗珠心道:老夫人這是真的動怒了。
張嬤嬤可不敢讓老夫人身體氣出毛病來,連忙又順著趕緊勸道:“老夫人,您先彆生氣。大不了,咱們把他狠狠收拾一頓便是了。”
“當年他福滿樓蠢蠢欲動想要挑釁咱們明樓,您不就是狠狠收拾了他一頓,他才老老實實屈居明樓之下的嗎?”
“老奴看,他如今就是皮癢,咱們再給他一劑猛藥就是了。”
“不過老夫人,您今日把老德一家子都給了姑娘……可是想以後,您手中的天風商行還有明樓都給姑娘的意思……?”
裴老夫人睨了張嬤嬤一眼。
“你個老貨,如今也敢揣度我的心思了?”
“哼,我不給她,難不成還給這家裡的誰誰誰?除了我的落兒,自然是誰都不配的!”
張嬤嬤一笑:“是,您最疼愛姑娘了!自姑娘回來得到您的認可後,您就一直都在精心得培養姑娘,以便她將來能接手您手裡的這些東西。”
“可若是老爺知道了,他可能不會願意的……”
裴老夫人:“他憑什麼不願意?他還敢覬覦老娘的東西了?”
“當年天風商行是我與他父親成婚後,憑我自己的一己之力親手所立的。他們李家一開始不還個個瞧不上嗎?”
“更何況,我當初立下天風商行的所有用度的都是從我自個兒的嫁妝中拿取,一分一毫也沒有用過李家的!”
“他們府中後來開銷困難,還吃喝我的少了?”
“如今他們憑什麼又想要我的東西?”
張嬤嬤:“您就老爺這一個親生的,他會認為您的東西將來都是他的,也是理所應當吧……”
裴老夫人一聲冷笑,漠視著窗外的漆黑:“他不配。這些,都是我留給落兒的嫁妝!誰也彆想染指。”
此時此刻,劉家。
劉金枝舉著手指正在發誓:“真是草兒那賤皮子!爹,哥哥嫂嫂們,我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今日新開張那家酒樓,草兒就是裡麵的東家啊!”
“她店裡都吃死人了,可卻愣是一點兒影響也沒有。還在紅紅火火,賓朋滿客直至宵禁之時!”
“她這日子過的得多好?”
“我當家的可說了,一個酒樓的入賬每日少則幾十上百兩,多則上千兩也是有可能的!如今咱家日子這麼艱難了,她這酒樓都開起來了,便是手指裡漏點縫,隨便撒點兒,咱們不都能過上好日子嗎?”
整個屋內所有人聽到此話都是一臉赤紅,神色激動。
“這是真的?草兒真的開酒樓了?”
“天啊,一日幾十上百,甚至上千的銀子!那、那得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