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些銀子,劉家人個個兒眼冒綠光,激動的口水都險些流了下來。
好像那些銀子就近在手邊,已是囊中可取之物!
劉二:“酒樓,那可是酒樓。我今日還遠遠的去瞧過一眼,那酒樓彆提多氣派奢華了,咱們家鄉的鎮上都沒有一個這樣的!”
劉三:“那可就太好了,她一向就比珠兒那狠心的丫頭有良心的多。如今反正阿娘都死了,她應該也不會嫉恨咱們了吧?”
劉二家媳婦忍不住低聲道:“那可就不一定了。那日在將軍府門口,她對咱們那般絕情,如今咱們還要去上趕著……還能得她好臉嗎?”
“我看咱們還是彆想她的事了,或許還能安生幾日。”
劉二激動的站起身就給了自己婆娘一坨子。
“你知道什麼?你個蠢婦!還不是因為草兒小時候,你對她最是惡毒?如今你自己心裡害怕,彆連帶了累了我們一家子!”
“哼,草兒那丫頭,我到底是看著她長大的,她又不是那鐵石心腸的人,我還能不知道?”
劉大也搓著手讚同弟弟:“從前那事兒都是阿娘做下的,我們不也都是無辜被牽連的嗎?”
“她喊我阿爹喊了十六年,當真說不認就能不認了?”
劉老爺子正在大口大口的咂著葉子煙,聽到這裡他重重一哼:“此事說起來,還不都是那劉卿珠的錯!?”
“如今她嫁到王府去了,竟是讓我們一點兒福也沒想到!”
“咱們上門去求見,她竟然還讓人把咱們都給趕了出來!真不是人做的事兒。”
劉老二和劉老三連忙跟著符合:“是啊,當初要不是她阿奶冒著生死把她換給了將軍府,她能有今日的造化?”
“嗬,原本咱們上金陵是來享福的,結果如今這賃房子的錢都快給不出了。阿爹,您說他們大房是不是得負這個責?”
劉卿珠的生父劉大一聽此話,臉色瞬間一變。
“可,可珠兒未曾在咱們跟前長大,她如今也不會聽我和她娘的話呀!”
劉大媳婦王氏擦著眼角:“是啊阿爹,珠兒她從前沒有吃過什麼苦,自從回家後,也受了不少委屈了,如今她去了允王府一切也不容易,她不見咱們,兒媳也沒有法子啊……”
老三媳婦幸災樂禍的說道:“自個兒親生的沒有感情不認,那不是親生的,總該念點兒舊情吧?”
劉老爺子:“老大,老大媳婦,到底說起來,這一切都是你們沒有好生管教珠兒的錯,不然我們也不會再把主意打到草兒頭上去!”
“隻是上回將軍府的人一個個都恨不得把我們置於死地,再直接上門去找草兒是不可能了。此事,你們還得想法子,聽到了嗎,老大和老大家的?”
王氏:“可、可草兒已經與咱們劃清了界限,她,她也不會理睬我們的呀……”
劉老爺子一個煙鬥砸過去:“蠢貨!她說劃清就能劃清了!?”
“你們阿娘因為她的狠心都丟了一條命,如今連屍體咱們都不敢去撿回來,仍由野狗野狼啃噬殆儘,她不該為此負責嗎?”
“她不念舊情,咱們就纏著她!鬨得滿城皆是她無情無義的名聲,對她酒樓就沒有影響了?她還能不就範?”
“再說,如今她一個酒樓如此賺錢,就是手指縫裡隨便漏一點兒也夠咱們吃喝不愁了,她為了捂住咱們的嘴,也定會就範!”
“惹急了,咱們這些光腳的可不會怕那些穿鞋的!大不了,就是一條賤命!”
王氏捂住額頭,眼淚花花的。
才挨了打的老二媳婦這時候也趕緊跟著勸道:“大嫂,你去見她吧,她肯定會答應此事的。”
王氏:“我、我……?”
老二媳婦:“你可是她娘,原來在咱們家裡,雖說我們都對她……是不太親近友善了些,可你對她卻也是有幾分真心的呀!”
老三媳婦:“是呀大嫂。聽說她幼時剛咱們來家中時,也是你日夜給她喂奶,才將她養活的呀。”
“後來還不是整日偷偷給她藏吃的,半夜還去給她蓋被子啥的,原來她大病一場,不也是你日夜寬衣解帶,不辭辛苦的照顧她的嗎?”
“她就是嫉恨不管咱們這些人,對你肯定不會徹底狠心不管的。”
一直在一旁聽著的劉金枝此刻眼珠子一直在‘咕嚕嚕’的轉個不停。
此時聽到這裡,也連忙跟著道:“是呀大嫂,二嫂三嫂她們說的都對!到時候咱們都不去跟前湊,隻你去的話,指不定草兒真的會心軟的。”
“隻不過大嫂,你得了好處,可彆忘了我呀。我當家的豬鋪生意,可就全部交給你啦……”
夜色已深,劉家人全部擠在一個屋子裡,嘰裡咕嚕的謀劃著下一場美夢……
李卿落睡到半夜,窗戶被輕輕磕響。
她翻身起來便伸手摸向床頭的長劍。
“誰?”
卻不料聽到追雨的聲音:“李姑娘,是我,追雨。聽說您要見我?唉喲——”
李卿落:“……”
他不是才挨了五十大板嗎?
雖然,她確實有事想要見他一麵,但也真的沒必要如此著急。
三更半夜的,嚇得李卿落還以為自己又要去做飯了。
等她穿上鬥篷過去將窗戶打開,就看見追雨一臉慘白,像個鬼一樣的蹲在窗戶下。
看到李卿落伸出頭來,追雨‘嘿嘿’一笑。
李卿落:啊,更像鬼了。
“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