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搜!將軍說了,今日務必把這將軍府的賊子找出來!”
李卿落已經坐在回桂園的馬車上,鄧嬤嬤不解問道:“姑娘,您早知道劉家會有人跟著劉穗兒而來,怎麼還偏要來這一趟?就是為了徹底切割與那王氏的一乳之情?”
李卿落:“不給他們丟些魚餌,怎麼一網打儘?”
鄧嬤嬤這才一笑:“姑娘心裡有數就好。對了,綠螢那邊,老奴已經送了信過去了。”
李卿落:“盯著李恪川,他一有動靜立即行事。還有,通知崔九娘,讓她做個準備。”
鄧嬤嬤:“是。”
第二日,鄧嬤嬤說劉穗兒還想見李卿落。
李卿落自然是回絕了。
鄧嬤嬤:“聽說昨兒回去那劉大就把王氏又給打了一頓,說她沒本事,隻要了一百兩銀子。”
“那劉大還真是貪心,一百兩他們若是回到山裡去,也足夠他們一家子吃喝一輩子了,竟然還不滿足!”
李卿落:“讓人勾他去賭坊玩玩。”
那這一百兩豈不是都保不住了?
鄧嬤嬤‘嘿嘿’一笑:“老奴聽令。”
“聽說他們又去了允王府幾趟,可是連一兩銀子都沒要到,還被允王府的侍衛給收拾了一頓呢。”
李卿落:“他們劉家還在做皇親國戚的夢。可劉卿珠如今境況艱難,連自己都敷不住了,又怎耐得煩管他們?”
果然,當晚綠螢就傳了信過來,說三日後劉卿珠要去青鬆觀。
而且,劉卿珠還送了一封信去將軍府,遞到了李恪川的手上。
“綠螢還挺會辦事兒。姑娘,您等的時機來了!”
李卿落:“給劉穗兒說,她真正報仇雪恨的機會來了。讓她這次,務必抓住時機,若再出差錯,我不會再管她!”
鄧嬤嬤:“是。不過奴婢還有一問,明明那曲氏才是最疼劉卿珠的人,每每一看她做作的樣子,就把姑娘全然拋之腦後。她怎麼不約曲氏?”
劉卿珠想要錢,要嫁妝。
按理說,她找曲氏可能還真能扣些東西出來。
但她這次約見的卻是李恪川。
李卿落:“劉卿珠是個妾室,整日都能往外跑,你真當是允王寵她寵的徹底沒了規矩嗎?”
“上回進宮,皇後就已經在試探將軍府了。他們母子想要拉攏將軍府之意昭然若揭,可偏偏當初李恪川是在允王府被砍了腿的,這劉卿珠想和將軍府破冰,你以為她最先應該討好的是誰?”
鄧嬤嬤恍然大悟:“是允王在背後指示的劉卿珠?”
李卿落:“走著瞧吧。”
鄧嬤嬤深覺此事不簡單。
“可現在將軍府恐怕都因為那什麼蔣家而深陷泥潭,自身難保了,還能顧上和允王府的事?”
李卿落:“或許,這也是李朝靖翻身的一個機會呢?”
鄧嬤嬤一拍大腿:“哎呀,對呀!他若是徹底倒向允王,指不定還真能保他這一回了!”
李卿落‘哼’了一聲:“不過,我會讓他如意嗎?”
“他們膽敢謀害我的祖母,就都該死。”
鄧嬤嬤歎了口氣,才又想起一事來:“對了姑娘,咱們上午去珍饈酒樓,被將軍府的人給差點抓到行蹤了。”
“那些家丁去酒樓鬨事,恰好那楊欽武又在,這才避免了梅霜的麻煩。”
李卿落:“楊欽武?他怎麼天天往我酒樓跑?有機會,我還得見他一次才行!”
那潘璃和沁玉公主的事,迷霧重重。
李卿落總覺得,或許和南嘉的事情會有些牽扯。
她想知道那晚在昭華殿外究竟發生了何事。
或許楊欽武會知道。
肅王自那晚下棋後,便再也沒有來過桂園。
府裡隻有啞奴們,李卿落和一群嬤嬤,大家每日都相處的很融洽,隻是祖母一直還未醒。
三日後,青鬆觀。
時隔數月,李卿落再次回到青鬆觀,早已物是人非。
不過,她今日來此並非是敘舊的。
李卿落戴上麵紗,就連鄧嬤嬤和張嬤嬤還有雀兒鶯兒都遮了臉。
她們要了一間廂房。
張嬤嬤還說,若是老夫人在就好了,可以去從前的小院歇腳。
不過她們今日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即便身上揣著鑰匙,也不能去。
李卿落在廂房剛剛坐下,鄭嬤嬤就來稟道:“姑娘,他們都來了,就在隔壁院子。”
李卿落喝了一口茶立即起身:“走,好戲又要開場了。”
桐花樹下。
劉卿珠一身白衣,手中絞著帕子,紅著眼睛含著淚光,一副破碎易折的楚楚可憐模樣,目光幽幽的望著李恪川。
“阿兄,你終究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