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快點,這將軍府又有熱鬨可看了。”
“天啦,這真是比戲園子裡編排的戲曲還熱鬨,真是三天兩頭兒的就鬨起來,嘻嘻,跑快點!”
崔府管家一聲冷笑:“怎麼,李將軍還不知道今日發生了何事嗎?可不是我們崔家背信棄義,我們崔家做的已經夠仁至義儘了!是你們李府欺人太甚!”
“若是李將軍還鬨不明白,何不乾脆先問問貴府大公子,他做過何事?”
李朝靖認定了是崔家找借口想要退婚,又加上這兩日因為裴老夫人和李卿落失蹤之事,這心裡隨時都憋著一股火氣。
所以當即想也沒想就揮手道:“不必了!本將軍的兒子,本將軍自己還不了解嗎?”
“他如今早已穩沉可靠,絕不會再如你們口中所說做出什麼離譜的錯事來。”
“你們崔家想要抓他的私德作為借口來退婚,本將軍絕不相信!”
崔府大管家深吸了一口氣。
“將軍,這可是您逼奴才的。待會兒,您可彆後悔——”
李朝靖眼底唇角都是藏不住的冷笑:“後悔?你們崔家如此迫不及待的大晚上就跑來退婚,本將軍倒要聽聽,究竟是何事讓你們連明天也等不到了!”
“既是你們崔家先不仁在先,我又何必講什麼義?”
媒婆在一旁乾著急:“將軍大人,咱們還是進府去說吧……這,這畢竟還有這麼多人聽著呢。”
李朝靖這才注意,府門口不知何時又滿滿當當的擠了一街的百姓。
他臉上頓時一片黑線,正要動搖進府說此事的念頭時,那崔府管家卻突然咧嘴一笑。
“那奴才可就說了?”
崔府管家也不再給李朝靖後悔的機會,連忙開口就道:“今日我家大太太帶著九姑娘和十一姑娘前去青鬆觀燒香,不巧碰上了貴府的大公子和先前那位假嫡姑娘,正在卿卿我我貼在一處說話。”
“這原本也沒什麼,畢竟他們從前是兄妹,便是親熱的離譜了些,我們太太和九姑娘也不會放在心裡去的。”
“但偏偏就在那當口又跑出來貴府曾經私逃的一個奴婢。將軍老爺猜猜那是誰?”
“聽說她可是貴府大公子身邊曾經一位極其得寵,名叫‘珊瑚’的通房啊。”
“哥兒身邊有個通房倒也不稀奇,可稀奇的是什麼,將軍老爺知道嗎?”
“是那通房的臉,竟和假嫡姑娘長得一模一樣啊!”
“而且從她們口中我們崔家這才得知,這二人竟然是嫡親血緣的親姐妹!”
“聽那通房說,你們大公子與她夜夜同房時,口中聲聲喊著的,可是那假嫡姑娘的名諱……貴府大公子和這假嫡姑娘,怕是早已有了私情吧!?”
“就算沒有,貴府大公子對曾經的嫡妹,也定然是早就有了齷齪、不可告人的心思!”
“如此巧合的事,貴府又是當真不知嗎?”
“你們李家出了這般背德人倫,丟儘臉麵之事,我們崔家絕不能忍!”
“如此私德有虧,寡廉鮮恥的郎君,我們崔府的姑娘,便是去那道觀削發為尼,也絕不會嫁!”
崔府大管家說完一甩衣袖,‘哼’的一聲轉過身去,顯得底氣十足。
李朝靖捂著胸口向後重重退去!
川兒對劉卿珠的心思,他們當然清清楚楚!
當初在明樓抓奸珠兒與那允王奸情時,川兒把他的心思也說的明明白白,李朝靖當時就知道,此事絕不能為世人所知!
不然他們整個將軍府的聲譽,就再也洗不清了!
李朝靖又羞又怒,一張臉黑裡透著紅:“此事是你、你們崔家信口胡謅,是汙蔑我將軍府的!”
“我們將軍府早已與那女子斷絕了關係,他們二人私下絕不會再私下相見!”
“你們崔家為了能退婚,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連這種事都能潑上臟水來害我李家!”
“你們如此不要臉皮的行徑,可知那劉家姑娘如今是允王殿下的寵妾?連這種事也能汙蔑,當心我告到聖上禦前,以證我李家清白!”
崔府大管家笑笑:“李大將軍先彆急著跳腳啊。那逃走的通房,如今已經身懷有孕,那孕肚瞧著沒有五個月,也有四個月了吧?”
“還未成婚,便先有了庶子,此事說出去,你們將軍府難道就不是踩在我們崔府頭上欺淩,羞辱我們家的嫡姑娘嗎?”
“還有,我們崔家今日上門來,商討的可是退婚之事。便是允王殿下,也管不著兩家的婚事吧!”
“即便是大將軍告到禦前去,有理有據的也是我們崔家!”
“來人,把退婚書和定親書都丟在他們將軍府門前!若是明日我們上門來取這退婚書時,將軍大人還未簽字的話,就休怪我們崔家徹底翻臉,將此事鬨得滿城皆是!”
這還不夠滿城皆是嗎!?
“走!”崔府大管家帶著人浩浩蕩蕩地走了。
李朝靖臉色鐵青的攔不住人,轉身跌跌撞撞趕緊進了府。
李朝靖胸口就像是壓著一塊巨石,喘不過氣來。
他來到瀾滄院,看到自己的嫡長子李恪川此刻竟還有閒心靜靜地坐在院子裡看月亮賞景,還露出一臉懷悲傷秋的神情時,頓時血氣翻湧,怒從心頭起!
“逆子!!你今日,究竟做了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