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有了防彈頭盔和防彈服,隻要不是近距離被鬼子打中,65毫米步槍彈的動能根本無法撼動來自後世的碳纖維防彈裝具。
沒想到鬼子不講武德,知道戰士戴著防彈頭盔、穿著防彈服,子彈都以穿透。
於是,隻得將攻擊目標轉向了戰士們的屁股。
因此受傷的戰士們,大多四肢被子彈輕輕掠過,留下了一道道血痕,而傷勢稍重的,則是腳掌不幸被敵彈穿透。
“還愣在那裡乾什麼?趕緊把褲子脫了,難道還要我親自動手不成?”
呂大成打死也不肯脫下褲子。
用他的話來說,一個大老爺們,光溜溜地讓一個女子看了去,尤其是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成為將來的大嫂。
見他遲遲不肯脫褲子,薑勤擔心時間一長傷口惡化,於是他隻好妥協:“這樣吧,陳醫生你先去照顧其他傷員,把他交給我來就行。”
“你來?薑大哥你還會醫術?”陳婉驚訝地問道。
薑勤:“這倒是不會,但我學過戰地急救,取個彈片什麼的應該沒問題。”
陳婉點點頭,拿著紗布走向其他傷員。
呂大成緊閉雙眼,雙手緊緊抓著擔架邊緣,全身緊繃得像一張即將斷裂的弓弦。
薑勤手持鑷子壞笑著朝呂大成走來。
他頓時菊花一緊,忽然覺得讓陳醫生來也不是不行,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比較靠譜。
鑷子靠近呂大成的傷口,每一次動作都伴隨著呂大成的一聲慘叫。
薑勤將取出的彈片丟在一邊,拍了拍手說道:“老老實實呆著吧!”
有了剛才的恐怖經曆,呂大成打死也不讓薑勤給他包紮。
陳婉捂嘴偷笑,拿起一團紗布為呂大成處理傷口。
等到所有人都撤進四行倉庫,薑勤緊繃的那根弦才鬆下來。
謝晉元為戰士們準備了接風宴。
所謂的接風宴也就是一些繳獲的日軍的罐頭和一些白麵饅頭。
夜幕降臨,四行倉庫內燈火通明,簡易的宴席上擺滿了罐頭和饅頭,熱氣騰騰,彌漫著誘人的香氣。
戰士們圍坐在一起,大口大口的咀嚼食物。
儘管食物簡單,但在激戰了一宿,好不容易吃上一口熱乎的,這頓飯無疑是奢侈的享受,戰士們狼吞虎咽,偶爾抬頭相視一笑,眼中的疲憊一掃而空。
謝晉元坐在中央,端著一碗清粥,目光掃過每一個人,他的臉上也洋溢著難得的笑容。
日軍大隊部的昏暗室內,長穀青川少佐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揮手,將桌上的文件與茶具掃落一地,碎片四濺,伴隨著他震耳欲聾的咆哮:
“八嘎!你們這群廢物,一個滿編中隊,外加一個坦克中隊,竟然連區區幾十名華軍都拿不下!”
他的目光如炬,掃過麵前那些低垂著頭顱的中隊長們,語氣中滿是憤怒與不屑:
“而且還讓戰車中隊損失慘重,簡直是奇恥大辱!真是丟儘了陸軍的臉麵,海軍馬路正等著看我們陸軍的笑話!”
一名中隊長猛地抬頭,眼中閃爍著複仇的火焰,他聲音顫抖卻堅定:“哈衣!少佐閣下,請允許我們中隊再次出擊!
我的弟弟,就是死在了這群可惡的華軍手中。我一定會親手將他們一一斬殺,以祭在天之靈!”
長穀青川望著這名情緒激昂的中隊長,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隨即被更深的怒火所淹沒。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都凝聚在這一刻:“好,那就再給你們中隊一次機會。
但記住,這是最後一次。若再攻不下來,切腹自儘!”
“哈衣!”
等這群人走後,長穀青川又叫來傳令兵:“命令下去,把特種彈送到炮兵陣地去,我要讓這幫華軍生不如死!”
“大佐,華軍手裡也有我們的特種彈,我們這麼做會不會……”
長穀青川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八嘎!你是在教我做事?”
“屬下不敢!這就去安排人護送特種彈到炮兵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