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敵襲的混亂持續了將近一天一夜,以白胡子看到兒子們受傷,氣急發動了震震果實的能力,直接震碎了敵方蠢蠢欲動的船為止,才終於停歇下來。
倒不是說對方有多強,隻是藤壺多了也能煩死鯨魚而已。
“——所以說,前幾天在島上偷襲我們的那群家夥,其實是他們的先行部隊?”
喬茲坐在餐廳裡,手裡拿著幾張懸賞令翻了翻。
此時夜色已深,在解決了這次麻煩以後,白胡子和船員們聚在了餐廳裡,準備戰後飽餐一頓,而剛才的戰鬥正是不錯的聊天話題。
聽到喬茲的話,布倫海姆哼了一聲:“是啊,知道直接挑戰我們不容易,所以想趁這個天氣,前後夾擊我們吧。”
“怪我疏忽了,明明上島以前就已經掌握了他們的情報,沒想到……”
以藏皺著眉頭,言語之中都是自責。不過這些心情被比斯塔他們一巴掌就打散了。
“你要自責到什麼時候?以藏!”
“唔啊,比斯塔!”
比斯塔拿過一瓶酒放在以藏的麵前,指了指前麵。
以藏一抬頭,就看到了白胡子正笑著看他。
“老爹,我…”
“以藏。”
白胡子抬了抬手裡的酒碗,阻止了以藏接下來的話。
“哈哈哈哈哈老爹乾杯!!”
“乾杯!!”
“哦!!!!”
根本沒給以藏沉浸在情緒中的機會,眾人一看到白胡子抬起了酒碗,紛紛舉起了酒杯,和白胡子乾杯。
喬茲從後勾住了以藏的脖子,拿著酒瓶自顧自地碰了一下他的杯子,就咣咣喝起來。
“喂,喬、喬茲…鬆手!鬆手!”以藏連忙拍著脖子上的粗壯胳膊。
“哈哈哈哈哈以藏,乾杯!”
以藏看著他們高興的樣子,噗嗤一下也仰頭笑起來。
“哈哈哈哈乾杯!!”
“庫啦啦啦啦啦啦,真是不錯的一天,庫啦啦啦啦啦!”
…
薩奇沒有來餐廳吃飯,他剛做好了一碗甜湯,準備端著去醫療室。醫療室裡還有好幾個傷得不輕的家夥,沒辦法來餐廳,正等著他們幫忙送餐。
有隊員看到薩奇正要出去,連忙跟上去說:“薩奇隊長,我去送吧。”
薩奇豎起手指,比了個“噓”的手勢,放低音量:“我去就行,你們去好好放鬆一下。”
說著,薩奇轉身往醫療室走去。
醫療室的門半掩著,薩奇輕輕一推就推開了。正對麵的病床邊上,馬爾科正背對著門口坐在那,手上不停動著。
“馬爾科。”
馬爾科側過頭:“哦,薩奇啊,你怎麼來了?”
他正在幫兩個重傷的船員輸液,今天晚上這兩袋讓他們輸完,就可以安心下來了。
薩奇提起手裡的湯,對馬爾科笑了笑。他順手關上門,坐到了馬爾科的旁邊。
“唔啊!”
然而一屁股剛坐下去,他就差點就晃摔下去,全靠馬爾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才不至於丟臉。
“小心些,薩奇。”
薩奇穩住身體,將湯桶放在了床頭櫃子上。
他低頭看了看屁股下麵,一動就動起來的椅子:“啊,這椅子……”
“這是妮娜的。”
薩奇調整了下屁股,忽然想起來了:“哦對,這是你給妮娜定的那把椅子……”
“啊,說起來,妮娜呢?”
薩奇往周圍看了看,沒看到妮娜的影子。
馬爾科對著麵前的床簾抬了抬下巴。
“在那張床上,剛剛睡著。”
“睡了?沒發燒吧?這麼冷的天,淋了一天一夜的雨。”
馬爾科搖搖頭:“暫時還沒有,看起來隻是累壞了。”
“忙了這麼久,我們都累壞了,彆說妮娜了。”薩奇放低了聲音,“那這些甜湯先放在這,等他們醒了記得讓他們喝一點,補充糖分。”
“好,我知道了。”馬爾科伸手拍了一下薩奇的肩膀,他站起身,“我去看看妮娜。”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記得吃飯。”
馬爾科擺了擺手,單手插在口袋裡,掀開床簾走了過去。
“卡塔”一聲,薩奇離開的時候幫他們帶上了門,頓時,外麵的聲音小了。
…
妮娜這時候正亂七八糟地睡在病床上。
“呼……”
馬爾科歎了口氣,他確實從來沒想到過,平時做事那麼嚴謹細心的妮娜,睡相會這麼糟糕。
妮娜側著身體,團成了一團,馬爾科剛才蓋在她身上的被子,這會兒也皺巴巴地被她夾在腿間,抱在胸口。
可能是覺得冷,她縮著脖子,整張臉都埋在了被子裡。
馬爾科本來隻是怕妮娜在睡夢中發燒,想過來看看情況。但這樣,就很棘手了。
他手撐著膝蓋,彎下腰看著妮娜的樣子,伸手扯了扯被子,試圖幫她重新蓋好。什麼睡姿已經不重要了,至少蓋上被子。現在外麵可是能結冰的天氣。
手上動了動,被子一點都沒扯出來,反而被妮娜越抱越緊。馬爾科無奈,隻能鬆開手,轉身去找了兩件冬衣,也蓋在了妮娜的身上。
手指不經意蹭到了妮娜的頭發,馬爾科的手頓了頓,他又伸手捏了一把妮娜的發尾,果然,頭發裡麵還是濕的。
他輕聲自言自語:“會頭疼的啊……”
馬爾科看著睡得很沉的妮娜,手上燃起了火焰,火焰順著手指裹上了妮娜的發絲,很快就烘乾了她的頭發。
明亮的藍色火焰裡透出金色的發色,仿佛像是焰心。
暖意從頭升起,慢慢滲透到全身,妮娜感覺自己整個人暖起來,身體也就跟著舒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