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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星期二
好幾個小時過去了,溝裡的紅色水流終於徹底消失了。在那之前水麵上浮著肥皂泡,從她們的麵前漂了過去。可能有人在打掃上遊的房間吧,殺人則肯定會流血,那個人肯定在清理殺人後的現場。
靜怡的手表指針顯示現在已經過了深夜十二點,她們被關到這裡的第四天——星期二已經到來。
這次沒有錢敏勸說,周靜怡自願潛入了水溝裡,準備去上遊的第一個房間去看看。
中途經過的兩個房間裡的人都讓靜怡解釋溝裡流過去的東西,不過靜怡隻是回答了句“等一下我再來解釋”就急忙趕往了第一個房間。
直到昨天一直都在房間裡的那個紅頭發男人果然消失了,房間裡好像被衝洗了一遍,顯得特彆的乾淨。跟錢敏想的一樣,有人打掃過了。雖然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但肯定是把她們關到這的人。
也就是說,錢敏在房間裡發現的長發果然是在我們被關到這裡之前、在那個房間裡被殺的女人的頭發。在那個人打掃房間的時候,碰巧有一根掉在了角落裡,所以才沒有被肥皂水給衝走。
把我們帶到這裡再殺掉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啊?沒有人看過他到底長什麼樣。偶爾會在門外邊響起的腳步聲應該就是那個人發出的。
那個人每天都會在一個房間裡殺一個人,他似乎很享受把一個人關六天,然後再殺掉、肢解。
我們都沒看過那個人,連他的聲音都沒聽到過。
但那個人確實存在,並在我們的門外走來走去。他每天都給我們送來麵包、水還有死亡。是這個人設計了這七個房間、然後依次把裡麵的人殺掉的規則嗎?
可能是由於沒看到那個人的樣子吧,想到那家夥周靜怡感到一股沒來由的惡心。她們會不會被那個人殺死嗎?難道說隻有在被殺之前才能清楚地看到他的樣子嗎?
從這一點上講,那個人就是死神。我靜怡和錢敏,還有這裡所有人,都被關進了他設計的絕對規則裡,注定要被判處死刑的。
“要把這一切告訴大家。”想通了一切後,周靜怡反而激發出了無窮的動力,她的腦袋裡隻有一個聲音在反複回響,“我要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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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個房間,靜怡把她們昨天的想法告訴了那個正在這個房間裡度過自己的第六天的長頭發女人。這個女人並沒有說靜怡她們的猜測是胡說八道,因為她已經看到了從上遊漂過來的屍體了,也就是第一個房間裡男人的屍體。
而且似乎她已經隱約感覺到自己再也出不去了,聽到這話後,她隻是沉默不語,跟錢敏一樣。
“待會我再回來。”
靜怡說完這個就去了第三個房間,在那裡說了同樣的話。
第三個房間裡的女人明天將被殺掉。在這之前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將在這裡關多久、自己以後會怎麼樣,但現在一切都變得明確,自己已經注定明天被殺死。
聽了靜怡的話,第三個房間裡的女人捂著嘴,簌簌掉著眼淚。
我不知道究竟是知道自己被殺的時間好、還是不知道的好,或許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看著眼前漂過的屍體,然後在焦躁不安中度過時光,在某一天突然一個不認識的人打開門、然後把自己像豬一樣給殺死,這樣可能更好。
看著眼前哭泣的女人,不知為何周靜怡就想到了之前被關在第七個房間裡那個憔悴的女人。原來大家的表情都會變得跟她一樣。
絕望。已經被關在這個混凝土房間好幾天了,沒有人會認為這是某個人玩的遊戲,所有人都意識到死亡即將到來,即使不願接受,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第七個房間裡的那個女人肯定是每天看著不認識的人的屍體碎片從自己麵前漂過,然後想著下一次可能就輪到自己了。
想到她那迷茫的表情,周靜怡的心就如刀割一般疼痛不已。
但她依舊沒有放棄,又到第二個、第三個房間說了一遍情況,然後是第五、第六個房間。
然後到了第七個房間。這個房間裡新來了一個人,她看到靜怡從溝裡上來時發出了尖叫聲。
然後靜怡回到第四個房間,也就是她們現在所在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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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主要是因為周靜怡很擔心錢敏的狀態,做室友這麼久她知道這位雖然聰敏,但性格太軟弱,很難承受這樣的壓力。不過讓靜怡安心的是,這期間的錢敏一直呆滯地坐在角落裡,動也不動。
靜怡過去看了看自己的那塊手表,現在是早上六點。
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又一片麵包從門下麵的縫隙塞進來,然後是往外麵的碟子裡倒水的聲音。
一直有光從門下麵的縫隙漏進來,所以隻有縫隙附近的水泥地是一種慘白。現在那裡有個影子,而且影子在動。有人站在門外。
門外站著那個人已經殺了好多好多人,現在還把我們關在這裡的惡魔。想到這裡,我感到那個人身上發出一種無形的可怕壓力,穿過這扇門,直壓得靜怡胸悶。
忽然,錢敏像彈簧一樣蹦了起來。
“等一下。”
隻見錢敏整個身體都趴到門下方的縫隙,嘴貼著縫隙向外麵拚命喊叫道。她努力想把手伸出去,但隻伸到了手腕位置就被卡住了。
“求求你,聽我說!你是誰?”
錢敏拚命地喊道,但是門外麵的人卻充耳不聞,就當裡麵的人根本就不存在,然後照直緩緩的走了過去。腳步聲也漸漸遠了。
“混蛋…你這個混蛋!”
錢敏低聲重複著,後背靠在門旁邊的那麵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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