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想喝我去給你拿。”
老嫗起身去了後院拿酒,古小滿心裡嘀咕,這家人日子過得真是不簡單,不僅有肉吃,居然還有酒喝,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任栓柱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一輩子都沒喝過幾次酒,喝酒對他來說就是遭罪,所以珍貴的如同瓊漿玉液的地瓜燒他滴酒未喝。
古孝賢和馬秀蓮都能喝一點,他們陪老頭喝了幾杯,古小滿倒是想喝來著,被老爹丟了一個帶有深意的眼神,讓他自己去體會,要飯上門的,哪還有臉喝人家的酒。
“孩子,吃喝七八分飽就行了,不是奶奶舍不得讓你吃,是怕你撐壞了肚子。”
吃到最後,老嫗笑嗬嗬的提醒任勝利,這貨從前到後都是腮幫子鼓鼓的,中間還又炫了兩個鍋塌子,此刻彆說七分飽,恐怕最後一口還在嗓子眼站著沒下去呢!
“你個二百五,就不能停一下嗎,看看人家小滿和小雅,吃飯多有禮貌。”
任栓柱雖然是個老農民,也知道吃飯不訓子的道理,但是這兒子著實有點丟人現眼,以前都沒發現,他任家人比豬都能吃,當然也包括自己。
“奔樓子……我算是看明白了,你這飯量以前那是沒機會給你展示啊!”
古小滿打趣道。
此刻每人的麵前都有幾根被啃光的骨頭,但是隻有任科麵前的骨頭摞了起來,就跟小山似的。
這貨被眾人看的更加不好意思了:“嘿嘿嘿……我這是餓的太久了吧!”
一頓骨頭湯和雜糧野菜鍋塌子讓三家人不僅吃了頓久違的飽飯,更是感到了逃荒路上的溫情,這些同樣生活在底層的人,用他們質樸的幽微之光溫暖著逃荒人冰涼和饑餓的身軀。
吃完飯已經天黑,古孝賢和任栓柱陪著老頭抽煙袋鍋子,馬秀蓮則跟著巧妮娘和老嫗聊天,講述他們的無奈之路。
古小滿則被巧妮拉著去廚房,要他教怎麼熏臘肉,李小雅也吵吵著要搭把手,不聽身體卻時不時的往古小滿跟巧妮兩個人中間插,似乎要隔開兩個人的距離。
老頭帶回來的豬肉隻煮了一條豬腿,一隻上百斤的野豬還有四分之三在廚房放著。
為了便於攜帶,老頭把整頭豬砍成了四份帶回來,內臟也被用一個竹筐帶回來了。
“你行不行啊,不行讓你爹來吧,這麼多肉再給弄壞了就沒法子吃了。”
巧妮頗有些不太信任,古小滿看著個子挺高,渾身卻沒有幾兩肉,之前連提一桶水都有些吃力呢!
古小滿擼起袖子:“看不起誰呢,我可是正經酒店出來的,彆說半頭豬了,就是整頭牛我都幫忙分解過。”
“看你那胳膊還沒有擀麵杖粗呢,吹什麼大話,一桶水都能累的放響屁!”
巧妮哪壺不開提哪壺。
古小滿有點臉黑的為自己辯解:“嘻嘻嘻,我那不是餓的嗎,現在保證不會搞拿不起刀的事情。”
巧妮沒有接著出他的醜,隻是饒有興致的看著。
“小滿……她說的是真的嗎,你累的放響屁了?”
李小雅問了個比較腦殘的問題。
古小滿板著臉沒搭理她,而是拿起插在案板縫隙中的菜刀,結果發現這刀木的連手指頭都切不破,於是提著刀走出院子,打算找一塊石頭磨一下刀。
“吆……這怎麼板著臉還像個大人了,不過大人也沒有尿大地和累放屁的啊!”
李小雅不依不饒,這句尿大地就像是古小滿的死穴,直接讓這貨死的心都有了。
他假裝帶著哭腔說道:“小雅姐,這事在你心裡就過不去了唄,當誰都往外抖落,你兄弟不要臉的嗎!”
“嘻嘻嘻……誰叫你不搭理我的。”
李小雅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
“什麼尿大地,啥意思,不會是印地圖尿炕吧!”
巧妮的一句問話差點讓古小滿暈死,心想這是個女人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嘻嘻嘻……哈哈哈……”
李小雅頓時笑得前仰後合,眼淚花子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