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周靜怡悄悄起身去洗漱,避免打擾到哥哥。
片刻後周靜怡回到座位,葉成勳仍在工作,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曾經離開。
不知不覺,飛機已經抵達布列塔尼亞潘德拉的上空,開始降低飛行高度。
這時葉成勳完成了複雜的數據分析,關閉電腦揉了揉太陽穴,真是太累了,可當葉成勳回眸看過來刹那,頓時眼前一亮。
因為葉成勳敏銳地發現了妹妹的小動作。不僅如此,他還注意到她的外貌也發生了一點改變。
卷發被仔細梳理過,露出光潔的額和戴著珍珠耳釘的雙耳,從來不化妝的小靜還特意補了淡妝,更顯的眉目清秀,神態恬靜端莊。
葉成勳靜靜地注視著閉目眼神的周靜怡,他知道妹妹之所以這樣都是為了雷頓那小子,畢竟之前毀了人家的錢罐子。
這時飛機廣播打斷了葉成勳的思緒:“各位乘客,飛機即將降落在潘德拉國際機場,請扣好安全帶。”
飛機降落後葉成勳忙著取行李靜怡則四處搜尋著那張熟悉的麵孔
就在這時,她抬頭看到一位白人男子走過最後一道安檢窗口時,神色驟然變得痛苦。彎腰拿行李時身體都在不住地顫抖。
周靜怡觀察對方幾秒,徑直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快步走過去與白人男子交流。可對方根本說不出話來,單單在搖頭,突然間那男子失控地將頭狠撞向座位旁的桌板。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一旁膽小的女乘客發出尖叫,兩側的乘客也驚慌失措地往一旁閃躲,機場大廳內的氣氛陡然變得混亂。
周靜怡此時倒還算鎮靜,多年的軍旅生涯使她確定這個男子一定是癲癇發作,如果不能控製會有生命危險,想到這裡她使出渾身力氣端住白人男子的頭部,阻止他繼續自殘。哪料男子一偏臉,張嘴咬住她的左手手腕,把她手腕上佩戴的紫水晶手鏈隨即被扯斷。
眼看他的臼齒就要咬在她的肌膚上,就在千鈞一發間,一隻有力的手及時地扼住男子的下頷骨,並迅速把一塊濕毛巾塞進白人男子的口中。
周靜怡的視線滯了下,從這隻手往上移,落到了那顆弧麵被打磨過的寶石袖扣上。
是雷頓。
周靜怡有些吃驚微一張嘴,未及說話,雷頓騰出另隻手扣住她的左腕往外帶,把她被咬破皮的手腕安全地撤了出來。
掌心裡凹凸不平的觸感讓雷頓以為她遭受了嚴重的傷害,可是他沒有看見傷口,隻看到一道非常明顯的傷疤。
可是這道疤痕橫貫她的左腕,狹窄而深刻,似乎是陳年老傷,絕對不可能是這次意外傷害造成的。
看到這道傷口,雷頓一怔。
此刻周靜怡沒有留意到雷頓的神色,她的左腕被他握住,連忙用右手托住白人男子的後頸。
男子頻現陣攣性抽搐,越來越劇烈,整個人抖成篩糠,黃色的嘔吐物從嘴裡噴了出來,差點濺在靜怡的大衣上。
她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一分多鐘後,男子才停止強直陣攣。靜怡把男子平放在過道上,墊高他的頭部,看著他症狀消失陷入昏睡,全身的力量才驀地一鬆。
雷頓伸出雙手扶住她的肩膀,這時機場工作人員和聞聲趕到的葉成勳圍過來,他隻能不著痕跡地放開了她。
周靜怡、雷頓、葉成勳和這個病人都被帶到機場辦公室。雷頓向機場工作人員解釋了飛機在下降的過程中產生壓差,病人的腦部血壓急速升高,導致癲癇發作。
機長立刻和醫院聯係,準備接走這個病人,為周靜怡包紮傷口後就讓他們離開了。
走出機場時,雷頓湊在葉成勳耳邊低語。周靜怡聽不見雷頓的原話,單聽見葉成勳用法語回答:
“這沒多年,你還不了解她,小靜怕是改不了盲目熱心的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