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小心地在各個或精致或輝煌的公館宅邸間穿行,最後來到了其邊緣地帶的一幢公館前停下,待得門房將大門拉開之後,轎車直接駛入,在階前停住,打開車門。
這裡就是阿西拉依-帕西瓦爾老侯爵的府邸。
比起其他老舊寒酸破敗的布列塔尼亞貴族府邸,占地寬廣的帕西瓦爾公爵府邸確實當得起高端大氣上檔次這七字真言。
隻見這座公館不僅有修建整齊的花園,而且有金碧輝煌的宅邸,仆人們撲著粉、打著領帶――就像那個已經逝去的舊帝國時代一樣自命不凡、神采奕奕的來來往往。
表明了來意之後,雷頓三人就在門房等待通報。
“小靜,你們可要有心理準備父親知道你哥哥沒收了禪達商人的金錢,可是對我大發雷霆,剪了我大部分信用卡。”
聽到這話周靜怡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但既來之則安之,她隻能走下轎車,然後走上台階,跨過已經打開了的玻璃門,直接走進了宅邸之內。
走進宅邸,迎麵就是一間大客廳,客廳的整體布置是典型的帝國時代風格,在舊日那個時代曾經輝煌一時,然而和那個布列塔尼亞帝國一樣,在時間的衝刷之下,它已經慢慢褪色。
再向裡麵走是一條走廊,紅色的綢窗簾,給太陽曬成了紫色,縐褶快要磨破;在一樓到二樓上房的樓梯上有金漆的欄杆,然而大片的漆已經有點點剝落而露出原本白木的底色;
地麵上鋪著大紅的毯子,然而地毯的顏色已經褪地差不多了,變成了一種說不出的粉紅色;家具上的金漆也已經有片片剝落,花綢麵子露出點點經緯:
用一句話來概括的話就是:這座府邸在十年前曾經輝煌一時,然後隻停留在十年前。
之所以如此,要從這座宅邸的主人,阿西拉依-帕西瓦爾的際遇說起。帕西瓦爾家族自從第二次布列塔尼亞戰爭成為帝國財政大臣後,在舊王朝曾經烜赫一時,老帕西瓦爾一直是潘德拉的寵臣。可惜皇曆207年,帕西瓦爾錯誤支持了純血派和夏英格,失敗以後在對當事人的清算氣氛中,老帕西瓦爾也順理成章丟掉了財政大臣職務。
無奈之下老帕西瓦爾隻能把希望寄托給未來,他有兩個似若珍寶的後代,一個是兒子雷頓,另一個就是侄子法爾內斯,之前老帕西瓦爾本來希望兒子雷頓能同和帝**有密切聯係的帕庫羅家族聯姻,結果這件事被這小子生生攪黃了,最後侄子娶了帕庫羅的女孩,從此以後父子之間、老帕西瓦爾和周靜怡之間的關係就很微妙了。
……
穿過小花園內的小徑,雷頓和周靜怡走進了內宅邸。沿著波斯織錦地毯鋪成的路,他們跟著仆人向候爵的書房走去。
一路上,雷頓還沒忘記給牆壁上那些帕西瓦爾先祖們的畫像致個敬。
終於仆人在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然後打開門示意兩人可以進去了。
雷頓和周靜怡進去之後,門隨即被關上。
書房的陳設精美卻並不顯得奢華,幾個書架堆在房間牆壁的邊上,書桌也被布置到正對著門的方向。而老帕西瓦爾正端坐在書桌後,以陰沉的目光凝視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訪客。
老雷頓和小雷頓相比既像又不像――他們的麵部輪廓十分近似。但是兩代人的氣質截然不同。父親老帕西瓦爾目光犀利,言辭火爆,因為出身寒微,看上去像團烈火;而雷頓則目光陰沉,舉止含蓄,有富家少爺的風度,冷得像塊冰。
在二人進入室內之後,書房陷入了一段時間的沉默,侯爵緊緊地盯著訪客,而周靜怡則以禮貌的微笑應對。好一會兒之後,老侯爵才開口,用那種四平八穩聽不出感**彩的口吻問。
“您想給我一個什麼樣的解釋呢,靜怡小姐”
開門見山,不繞彎子,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