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島的全名叫嚴流島,這裡既是毛利元就大勝陶晴賢的戰場,同時也是幕府時代劍聖宮本武藏與天才劍客佐佐木小次郎決鬥之地。
據說當年的佐佐木小次郎英姿勃發,模樣英俊得很,又是當世無雙的劍客,連幕府將軍都知道他的大名。他的秘劍燕返在傳說中是可以操縱就劍氣的超級必殺技,不知多少英雄好漢都敗在這招之下。
比起他來,彼時的宮本武藏已經步入中年,沒有良好的外形,更沒有多少名聲,就是這麼個家夥竟然敢向堂堂小次郎提出挑戰,世人都認為他必然落敗。
其實武藏對這次決鬥也是絲毫沒有信心,他甚至怕到在奔赴決鬥的路上平生第一次想去寺廟裡祈求佛祖保佑,隻是到了廟門又猶豫恰裡。在他看來,佛祖大概不會保佑一個平時不拜佛,事到臨頭才想起來去祈求保護的人。套用一句國人的俗語,那叫做臨時抱佛腳。
也就是武藏當時的狀態。
思前想後,武藏到底還是挺著胸,目不斜視的走過了廟門,超高的心裡素質是他最了不起的地方。
到了嚴島決鬥這天,小次郎和見證人都已經到了決鬥地點,武藏卻遲遲沒有到來。漫長的等待使所有人都焦躁起來,連一貫冷靜的小次郎也不例外,怨氣隨著時間的流逝積累起阿來。知道漲潮時分,武藏才作者一艘破敗的小船吱扭吱扭的劃過來,他在船上悠閒的用一支舊串講做原料削著木刀。
決鬥時,宮本武藏居然放棄真劍,就提了這把船槳削出來的木刀走到小次郎麵前,這令他的對手很是不滿,認為自己被嚴重輕視。
原本武藝高超的小次郎被焦躁的情緒所影響,劍術大打折扣,呃沉穩的武藏則以他獨特的二刀流一擊就打碎了小次郎的頭骨,贏得了這場嚴島決鬥的勝利。
說起來,武藏的手段倒是有點卑鄙呢,他是利用人心的弱點,而不是憑借絕對劍術贏得了勝利。但是,這並不影響嚴島決鬥成為日本劍道史上一個最有名的傳奇。
生活在嚴島上的人都已曾經在他們這裡發生如此戲劇化的曆史一幕搞到自豪,他們都受到感染,對學習劍道這種事非常熱心。
兩百年後的今天,嚴島的劍道館裡也在進行著一場劍道比賽。
隻不過,這並不是當年嚴島決鬥那樣的生死決鬥,僅僅是場例行的內部比賽。雙方都使用書劍,身上也穿著全套護具,頭上還戴著金屬麵罩。劍道現在在日本已經是很成熟的體育項目,有著全套保護安全的護具,還有種種比賽規則和裁判對攻擊方式及部位加以限製,比賽者受到誤傷的風險幾乎為零。
劍道館都是和式的大房間,地麵鋪著木地板,正對大門的中間位置掛著透露著肅殺之氣,寫有明鏡止水字樣的巨大字幅,字幅下麵是裁判席。場地左右各跪坐著整齊的兩排人,他們就是此次參加劍道比賽的雙方選手了。
按照傳統習慣,從裁判席方麵看過去,右邊的一組被稱東軍,在左邊的一組被稱為西軍。
東軍核心位置的男人,二十五六歲的模樣,腰板挺的直直的,即使跪坐著也比周圍的人要高出來一些。這個男人留著軍人式的標準短發,臉龐有些消瘦,麵色微微有些淡黃,兩道劍眉尾稍向上直挑,細長的眼睛微微迸出精光,和他對視的話大概會不自覺的低下頭。
他的身材也是消瘦修長,黑色的見到護甲裡麵襯著用白布帶將袖子高高係起的白色和服,雙手扶在膝蓋上,整個人坐在那裡幾乎是一動不動,就好像一塊堅硬大理石雕出來的冰冷石像般。
他的雙目正盯著場上比賽的兩個人,呼吸的聲音輕微到沒有,如果不是眼睛偶然還會眨一下,彆人肯定會以為他是尊雕像。
這一局比賽以東軍方麵隊員的勝利告終。
走下場的東軍隊員得意洋洋地摘下麵罩,原來是個留著短發的少女。她夾起竹劍,隨著坐在東軍中央的男子欠身行了一禮輕聲說:在下未負藤堂君期待,勉強勝出,現在隻剩下決勝的大將局了。
坐在那裡的男子稍稍欠了下身算是回禮,沒有說話。
少女坐回上場坐的位置,旁邊一個留著中分戴眼鏡的隊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劍術大有長進啊,千葉凪沙,即使在咱們第十三特彆作戰部隊裡,現在能夠勝過你的隻怕也不超過四個人了。”
“朝比奈,莫非你把自己也算在那四個人裡了我看你要是和千葉比的話還真不一定誰會贏呢”
眼鏡男右手邊的細眉刺頭的家夥,他說起話來也和他那頭亂發一樣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