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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埋月,夜色如稠。寥寥海邊農莊,唯有幾點昏光奄奄在死寂的黑暗中。
陳慕本想回屋,但終究還是放不下心中擔憂。
“落落,你跟江南先回去,我晚點回來。”
“嗯?老板要去哪?我也要去。”
“他還有事要做,我們回去等他吧。”
“李姐姐,你就是太放心了,莊裡對老板心懷不軌的女人多了去,你就不怕他被哪個狐媚子勾走了?”
“我相信他,更相信自己。”
江南驚奇地看了李落一眼,頓時感到泄氣,論美貌,她自認為莊裡的所有女人加起來都比不過她,更彆說人人都喊天使的李落了。論溫柔體貼,李落更是無可挑剔,要是換了她是老板,也絕對不可能丟下這樣的女友跟其他女人廝混。
“唉!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知道自己的擔心多餘,江南感慨地嘀咕。陳慕不再多說,借著夜色掩護消失黑暗中。
陳慕的不放心,來源於對托尼兩人的懷疑,他想看看兩人是否如約值守。
木牆邊上有哨塔,走進農場深處,陳慕沒有看到任何人,反而是一點微亮,不緊不慢地向大門處移動。
“難道是暗地團夥的人?”
陳慕心有猜忌,眉頭不覺擰到一起。繼續跟進,他看到了燈籠暫停,忙側身躲進路邊玉米地。
一團昏光中,兩道窸窣人影,小心環顧四周後,合力打開了大門。然後回頭望了望,一同走出了木牆。
陳慕憂心更甚,越發猜測兩人是敵人派來的臥底,否則守夜、巡邏根本無需離開農莊。但,敵方城堡在島東,農莊在島西,之間距離非一夜可以往返。大門打開不見敵人進來,反而是托尼兩人出去,即使是去通知早在近處隱藏的敵人,也是多此一舉。
思慮再三,陳慕決定跟出去一探究竟。
夜稠林深,蟲鳴鳥叫在漆黑中傳出很遠。陳慕盯著兩人手提的燈籠前進,隱約聽得到他們的交談。
“克裡斯,心裡不好受吧?不用憋著,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跟一群不知所謂的井底蠻人,有什麼好計較的?”
“嗬!你心胸寬廣看得開,我是無法忍。他把我們當作什麼了?劣質的酒一碗又一碗的灌,即使對喂養的豬也不會這麼折磨吧?那姓易的怎麼教訓你的?真不敢相信你當時居然忍下了。哪怕是奴隸主,都不會阻止奴隸的愛情,他們卻如此對待我們,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也許是文化理念不同吧。”
“你就是太為他人考慮了,告訴你吧,他們根本不把我們當人看。我追求心愛的女人有什麼錯?他們卻一口一個異族人的侮辱。身體虐待、人格淩辱、尊嚴踐踏,如果還不反抗,我們終將被訓成沒有人性的奴隸。”
“所以,我不是跟你出來了嗎?”
…………
陳慕實在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這般看待他們的好心:敬酒說是虐待,提醒說是淩辱,拒絕說是踐踏。看來,真是文化差異太大。
不知不覺,離開農莊三四裡。烏雲終於散薄,幽明的月光灑下,模糊出前方幾座矮峰的身影。
就在這時,托尼兩人也停了下來,在陳慕疑惑中,突然一道黑影閃過,以肉眼難及的速度越過托尼兩人頭上。霎時間,兩人倉皇應對,默契地趴在了地上。
為了防止被發現,陳慕隔得很遠。躺地上的兩人小聲說話,他無法聽見。隻是,過了半分鐘後左右,兩人猛然跳起,順著原路迅速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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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兩人才起步,陳慕聽到了猛獸咆哮,並且衝撞在林木間發出簌簌急聲。
陳慕不敢大意,正準備躲進更深處,就見兩人再次倒地,而一道黑影躍空撲來。下一刻,慘叫著砸在叢林中,距離他所在位置不過十來米。
托尼兩人起身,警惕地慢慢靠近。他們把燈籠舉在前麵,陳慕得以看清,原來這是一隻四蹄鋼毛凶獸,模樣似狼體型似虎,通體黑色,滿嘴錯亂的牙齒猙獰可怕。一根長矛刺穿了它的軀體,它還沒有斷氣,奄奄一息不甘死去。
托尼兩人走近,陳慕這才知道,他們帶了不止一根長矛。
“小心點,這東西生命力很頑強。”
克裡斯準備上前,托尼伸手攔著叮囑道。
離著凶獸一米遠,托尼再次探出武器,用力地往凶獸軀體上一通亂捅,直到對方徹底咽氣。
陳慕還沒看懂什麼情況,克裡斯舉起了手中斧頭,對準凶獸尾巴狠狠砍下。
這是一條奇特的尾巴,長過一米,不分首尾一樣的均勻圓潤,尾尖處,還是一個腫大的心形。
一頭一尾,兩人用油質樹葉緊緊包裹,細繩繞了一道又一道,然後綁在長矛一端。
“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看來上帝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將長矛挑在肩上,托尼高興地道。
“我沒你想的這麼樂觀,這些東西本來在十多公裡之外,應該是被我們引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