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所以今晚才把你叫出來。”
“我們對這東西了解的還不足,你就一點不擔心?”
“無妨,我們有木牆保護,它們進不去的。也許建造木牆的人,便是為了抵禦這種怪物。”
“你可要考慮清楚了,一旦出手,就無反悔的餘地。”
“清醒點吧,兄弟。我試過了各種辦法,已經回不去了。就算能離開,也不知何年何月。你真願意做一個農夫的手下,聽他的頤指氣使?”
“他們畢竟收留了我們。”
“這問題我們已經討論過,他們隻不過是比我們早到幾天,農莊是很久以前的人留下的。在他們眼中,我們是異族,絕不可能跟我們平等相處,想要翻身,隻能憑自身實力。”
“你我都不擅長農耕,能少殺人,就少殺吧。”
“當然,最多隻殺男人。到時候我隻要李落,其餘的都歸你。”
聽到此話,本來隻是皺眉的陳慕瞬間憤怒。之前這人對李落毫不掩飾的愛慕表達,可以說是文化差異導致,略微教訓後便不再計較。退一萬步講,像李落那般優秀的女人,他無法控製所有男人不存幻想,但沒想到這人如此賊心不死,這已經突破了他的底線。
兩人慢悠悠地走回農莊,一路上,托尼不斷地描繪著未來的美好藍圖。陳慕眼神漸冷,壓製在心底的成見冒出腦海:夢境人終究夢境人,雖能借助真實人的身體來到現實世界,但仍然不可能完全融入現實。
繞至兩人前麵,陳慕先一步趕回農莊。冷夜使他情緒迅速平複,他很快驚醒。他如今不僅僅隻是解夢人,還是一位夢力急速增強的圓夢師。夢力是最能催發情緒激蕩的因素,必須時刻自省,否則很容易深陷其中。這也是圓夢師需要鍛煉意誌力,隨時警惕欲望滋生的原因。
然而,既然埋下了憤怒的種子,想輕易清除已經不可能。而不即使解決,很可能成為心魔,每次入夢都將存在危險。
島上沒有法律約束,也沒有外人知道他的能力,陳慕很快有了定計。邪惡的靈魂就像稻田裡,不結果實而搶占養分的稗子,必須消滅,要麼淨化,要麼鏟除,絕不能任其為所欲為。
夜已深,陳慕回到住處,李落假寐在床上等待。起身給男人開門後,她立刻察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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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
“沒事,有人狼子野心,我們要警惕。”
“我說的是你,你夢力還好亂,出什麼問題了?”
李落小手撫在陳慕額頭,無不擔憂地道:“快躺下,我幫你調理,你最近吞噬了太多夢力,心境修練完全沒有跟上,再這樣下去很危險。”
陳慕好笑,握住女人小手不以為意:“怎麼說我也是中級解夢人,突破二級夢力之前,完全沒問題的。”
李落仰頭盯著男人,許久又靠入男人懷中,輕聲道:“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被困在這裡。”
陳慕哭笑不得,突然攔腰把女人抱上:“你明知道,跟你在這裡住一輩子我也不會無聊,還說這種話激我。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坦白告訴你得了。”
輕輕把女人放到床上,陳慕將今夜所見所聞說了一遍,然後說出自己想法:打算除掉托尼。
李落嚇了一跳,得知托尼兩人的算計她也很生氣,但陳慕若為此殺人,即使不論法律,也必定會在心裡留下痕跡。對於圓夢師來說,這就是心境破綻,稍不注意,都將成為滅頂之災。
翻身覆在男人身上,李落看著對方眼睛嚴肅勸道:“總有辦法的,你千萬不要衝動。”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為了提升夢力,相互撕殺的圓夢師十有八九,我也做過,這點影響不了我。”
“圓夢師有圓夢師的生存法則,而且那也是在夢境世界,何況失去夢力海活下來的大有人在。現實世界的普通人,終究不一樣。”
“你也說了,不擊殺普通人是為了不在心裡留下破綻,而對於我來說,除掉某些人才是不留破綻。你安心好了,不會有事是。”
“好吧,那你什麼時候動手,我陪你。”
既然不能勸服男人,李落也不再堅持,但對於男人的安危她絕不坐視不理。
聽出女人語氣中的堅定,陳慕也無奈,隻好答應到時候一定帶她。讓一個非自然局的隊長跟自己夢境殺人,他還真擔心會給女人留下心境破綻。
做好約定,又交換了一下今天想出來的破局辦法,李落忽然問道:“你說我們要不要警告一下易曉川他們。”
“現在說了他們也不信,反而覺得我們背後非人,等有了證據再說吧。”
“也是,說到底,我們跟他也不熟,而新來的人中卻有他的新歡。”
“我疑惑的是托尼兩人,大晚上冒著危險殺死一隻凶獸,最後隻取走一根尾巴,這會是什麼目的?”
李落也不解,偎在男人懷中陷入了沉思。
仔細回想托尼兩人的話,陳慕記得他們說過,那凶獸本在十多公裡之外,如此說來,新來的人都應該經曆,也許能問問其他人。
“或許有個人可以詢問,先睡吧,什麼事明天再說。”
“嗯”
李落輕輕回應,合手腹前閉上了雙眼。兩人不知道的是,在他們意識進入修練的同時,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潛入了樓群中心。
夜深人靜,唯有慘白的月光看見,那人影撬開了竹窗,把奇特的凶獸尾巴扔了進去。不多時,他又拉扯長繩將尾巴收回。
與扔前不同的是,心形尾尖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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