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衛含章嫣然一笑,她本就不是愛計較的性子,索性擺擺手大氣道“你仆人無理,但我擅自闖你家園子也有錯,就這樣抵了吧。”
少女嬌俏的聲音如玉珠落盤,清脆悅耳,主仆幾人再次聽的怔住。
男子側眸看她,目光隱隱有些波瀾,衛含章僵著臉任由他看。
心裡已經念叨了一萬遍登徒子!
等回去後非得打聽清楚,這到底是誰家的公子哥兒,瞧著人模人樣,怎麼排場這麼大,看見美人就移不開眼,這年紀恐怕早已成家,居然也不知道何為收斂。
散開的發垂落在身側,衛含章輕輕攏了攏,披頭散發實在不成樣子,她轉身就要走,被身後之人喊住。
“你的酒不要了?”
“貴府威嚴甚重,我恐怕無福消受。”
為了一壇子酒,她最愛的一支玉簪都搭進去了,這酒不喝也罷。
男子也看到了地上的碎玉,眸光微沉。
他身後躬身而立的仆人,將腰壓的更低。
衛含章把手裡的海棠丟棄,毫不留戀離去。
“…等等。”身後男子的聲音和煦溫潤“姑娘還是走正門吧。”
衛含章“……”
這正門到底還是沒走,她披頭散發從正門回去,劉媽不得急死。
弓著背再度從牆洞裡鑽回來,兩手空空,還丟了支簪子,將兩名貼身侍女驚的問東問西。
衛含章隨口敷衍了幾句,回到自己房間,綠珠替她重新挽發時,驚詫道“姑娘的玉佩呢?”
玉佩?
衛含章看向腰間,那裡空空如也,之前係上的玉佩也不知道丟在哪兒了,她眉頭微蹙“今兒可真是倒黴。”
“這可是去年您生辰京城送來的生辰禮,還是奴婢回去找找,許是掉在路上了。”
衛含章正要說話,忽而外頭傳來幾道腳步聲。
江知琴挑開簾子走了進來,柔聲道“冉冉,門房傳了信,家中似是有急事,說是讓咱們快些回去呢。”
…………
衛含章走後,被她扇了一掌的奴仆跪地請罪“奴婢自作主張,請殿下責罰。”
被稱為殿下的男子並不說話,目光看著不遠處牆頭草叢邊緣忽隱忽現的一角,抬步走了過去。
不等身後奴仆動作,他親自彎腰拾起暖玉,用帕子輕輕擦拭上麵的泥土,定定的看著上麵雕刻的紋路“冉…”
遠處奉命去取酒的侍衛來了,他躬身行禮道“殿下,依那女郎所說地點,的確埋有一壇經年老酒。”
那侍衛旁邊放著一壇子新鮮出土,還帶著濕泥的酒。
男子回身瞥了眼,淡淡道“送去隔壁…江家。”
春風輕柔,粉嫩的花瓣隨風飄落,他低垂著眸子靜站良久,方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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