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彌記得以前方丈交待過,邊上賣萬貨的店主家名喚梁川,日後若是相見,一定要有禮數,不可慢了人家。小紗彌打量著梁川,問道:“施主可是隔壁萬達東家?”
梁川笑道:“就是我,快去吧,彆再多問了。”
弘逸和尚一會也出來了,看著兩個提著一袋子不知道什麼玩意,還是這麼晚了來自己寺裡:“這是做什麼?”
“柴房在哪裡?”
弘逸見他也不多說,先讓小沙彌去休息了,關上寺門,領著梁川和招弟往柴房轉去。台月寺自從梁川出了個點子以後,香火大比從前,現在有錢了,氣象也更比從前,地買了好大一片,幾幢新的殿閣也由趙小品包工,著手在建設了,呈現出一片恢弘的氣勢。
柴房在月台寺的菜地邊上,周圍是一片好大的空地,平時連寺裡的人都很少來,除了當值的夥工頭陀會來,這一片了無生氣。
“吊起來!”梁川淡淡地說道。
“怎麼吊?”招弟愣了一下。
“什麼?吊什麼?”弘逸心裡一個咯噔,“阿彌陀佛,你什麼要做什麼?這可是清淨聖地可不敢作奸犯科,朝庭饒得過,佛祖都不放過的!”
招弟解開麻袋,裡麵露出一個人來,一動不動,還遍體鱗傷,身上血汙傷口密布,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弘逸一看冷汗就被嚇出來了,趕忙半跪在人前,伸出食指放到這個人的鼻翼前探了探,指稍傳來一股溫熱,心頭懸著的這塊大石頭這才放了下來。
“這人是乾嘛的?你們打的?”
招弟賊笑道:“他老婆打的,兄弟家中失火去買醉,倒在街上我們怕他凍著了,就給撿回來了!”
這話聽得梁川自己都想笑,真是狗在書院蹲三年也會吟詩,招弟跟著梁川,這鬼話也張口就來了。
弘逸知道梁川鬼點子多,鬼話更是連篇,他沒想到招弟也會講鬼話,一下就中招了,信了他的話。
“人家醉了你們把他吊起來乾嘛?”
“這兄弟脾氣爆,現在趁著酒勁萬一回去把他們家婆娘給剁了,那不是枉造殺孽,今天就先把他留在這裡,讓佛祖的佛法好好感化一下他,待他酒醒了就讓他回家好好反省一下!”梁川信口開河就停不下來了,繼續說道:“繩子穿過屋梁吊,讓他指尖剛剛好點到地上就行,就不要讓他好好站著!”
這種吊法是極為陰毒的,看著完全吊在空中,可實際上人為了不讓手腕被吊得太難受,都會用腳尖去支撐身體,分擔手腕的痛感,腳尖點一會還好,點太久了立馬抽筋,隻能將腳抽起來,但是一抽起來手腕又開始疼,下意識的又要點腳尖,如此反複,真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滋味可是酸爽得不了。
梁川一斧子砸得太狠,這醉漢被吊起來了還跟死狗一樣一動不動。
弘逸看著這副模樣提心吊膽的,比兩個人還緊張,本想製止梁川的,可是按他對梁川的了解,梁川也不像作奸犯科之輩,這裡麵一定有什麼緣由,隻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睡得真香啊,老子我被你們嚇得可是天天失眠,招弟,去,水缸裡打盆冷水來,要最凍的那種,那這個大哥激爽一下!”
招弟頭一次玩這種刺激的遊戲,雖然有點過份,可是心裡卻是暗爽不已,再加上這個鳥人前些日子可是想來對付自己還有店裡人的,心怎麼也軟不下來了,麻利地端來一盆冰水。
“潑過去,不要浪費一滴水,照臉上身上潑!”
招弟對準醉漢的臉,一盆冰水嘩地全往臉上潑了過去!冷水一激,徹底喚醒了這個人,醉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手想縮回來把臉抹一下,卻發現被吊綁起來,綁得死死的,一點也動彈不得!一瞬間他又想發作,但是馬上收斂起來,旋即又裝出一副驚恐的樣子,無辜地看著眼前的梁川和招弟,弱弱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好漢大爺饒了我吧,綁我到這裡圖什麼,我褲子脫了去當都當不出三文錢,行行好放了我吧!”
招弟與梁川兩個同時像看戲一樣看著這個漢子,眼裡忍不住透著一股冷漠,他現在就是招弟這等老實人也瞞不過了,梁川從鼻子裡出氣地說道:“裝,讓你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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