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國自打卞慶離去之後放眼整個大宋隻有梁川一個親人,整日與他膩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阿國是梁川的原配妻子。倒是情報隊的隊員們看了感慨良多。
世上優秀的姑娘怎麼都讓東家給碰上了?自己也是好人一個,家中不是母老虎就是醜八怪,人比人氣死人。
他們哪裡會曉得,他與藝娘是貧賤相依不離不棄,為了鄭若縈千裡來汴京,與阿國在倭國出生入死,個個都世上不可多得的姻緣際遇,他為了這些姑娘可以豁出去,姑娘們對他同樣可以付出自己的全部。
兩個人的肚子仿佛永遠填不滿似的,冬天的汴京街攤子煮著熱麵熱湯,各色煎包麵點,還有鹵味燒雞烤鴨,全天下的小吃在這個世上最繁華的都市全都找得到。
阿國跟了源氏以後本以為自己已經吃過天下最美味的佳肴,來了大宋之後才知道,原來自己吃的比大宋的一頭小豬吃的還差。
所有的美食還有美酒吃不完喝不夠,還有各大風景名勝,汴京什麼都好,就是雪沒有江戶的漂亮,這是阿國說的。梁川帶著阿國在汴河上劃船,在相國寺上香,每天都像玩不夠似的。
這天兩個人玩累了在麵攤吃膾麵,梁川一抬眼皮,隔壁桌的一男子格外的眼熟。定睛一看,這不是找了個把月的念修嗎,讓老子找得好苦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
梁川一直在找機會收拾蔡門,這個老小子雞賊得狠,出入都有一大幫人左右拱衛著,如果直接對他下手動靜太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梁川下的黑手。
梁川不動聲響地吃著飯,念修看來最近也是混得慘不忍睹,吃完一碗清湯麵還想著開溜,被小攤老板扯住打了幾下才饒過他。
待他走後梁川一路跟著他,走一條僻靜無人的巷子裡,趁機上前抓住他的肩膀還有腦袋往牆上使勁一摜,念修腦袋結結實實地砸在牆上暈死了過去。
許久念修腦袋沉沉地醒來,一間昏暗的柴房裡放著兩盆炭火,窗外的月光照進屋子裡,這柴房是用土疙瘩搭起來的,現在汴京城內哪裡還有這種爛房子?
火盆後麵擺著一把椅子,上麵坐著一個人打嗑睡,念修大怒道“你是哪個賭坊的人?不就欠了你們幾個臭錢罷了,還敢做綁人的勾當,奶奶的,快放了我。”
情報隊隊員一見念修醒了,冷冷地甩了他一眼出門去告訴梁川。
一會柴房的門又開了,門一開一股寒風的北風裹著點點的雪花湧了進來,念誠跟在梁川後麵推開柴門走了進來。
念修看著一瘸一拐的念誠,再看看臉上掛著壞笑的梁川,這才反應過來,他本以為是賭檔的人扣了他想榨出自己在賭檔賒下來的錢,沒想到是自己的死對頭梁川。
蔡門與梁川完全翻臉的事他早就聽說了,隻是沒想到梁川會找自己下手,自己都出了丁府了,他還抓自己乾嘛?難道是要打斷自己的腿給念誠報仇?
“梁川我與你無冤無仇,你有本事的話去找蔡門的麻煩,抓了我算什麼本事?”
梁川往凳子上一坐道“自然是要找蔡門,不過蔡門在哪裡我不知道,這不請你來透個底嘛,我聽說蔡門跟你姐姐情深似海如膠似漆,我找他找得好苦,你何不告訴我你姐姐住在哪裡?”
“你白日做夢!”念修知道們的目的,不是要找自己的姐姐,最終的目標肯定是蔡管事。
蔡管事又是自己跟姐姐的靠山,這幫人想下黑手,搞倒了蔡管事自己也沒有好下場!
“喲嗬,嘴巴還挺硬的,你不嘴硬我還不好對你動手,你既然硬了那我正好可以動手,念誠,你身子也恢複得差不多了,今天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好好活動一下身子,我先去睡一覺,明天早上最好能聽到我想要的答案。”
“大管事您放心,包在我身上。”念誠將胸脯拍得咚咚響,目送著梁川離開柴房。
柴房隨即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哭號聲。念誠將所有的怨恨都撒到了念修身上,好好的一個身子被搞成殘廢,念誠心中積累的怨恨如同火山一般。
梁川在屋子裡架了一口鍋,鍋裡放了一些桂皮八角草果還有小茴香,又切了幾根大蔥還有幾塊薑頭扔到鍋裡,放了一塊凝固的牛油,最後下了自己莊子裡收起來曬乾的辣椒,還有幾塊蘿卜。
鍋裡的水漸漸翻滾起來,可是就沒下過一樣正經菜,看得一旁的阿國乾著急。
鍋城的香味十分濃鬱,但也極為特殊,有一種辛香味是她從未聞到過的。
阿國不會做菜,吃倒是挺拿手的,今天梁川做的什麼她看不透更猜不透,旁邊放著一大盤雪花羊肉片,是耶律重光用刀子一刀刀片好的,還有一些帶著筋的羊骨頭,羊血羊腸羊肚之類的內臟。
不僅是羊肉,還有一些豬雜之類的東西,一盤盤切好的放在旁邊。素菜倒是不多,隻有一些白菜還有藕片。
冬天的火鍋終於粉墨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