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山洞嗎?”戚喲喲指著前麵幽黑的洞口向張小卒問道。
張小卒掃了眼河床上他烤蛇肉留下的灰燼,點頭道:“嗯,就是這個山洞。”
望著洞口,張小卒隻覺頭皮發麻,汗毛倒豎,黑暗中的死寂與孤獨感籠上心頭,讓他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豆大的冷汗一滴滴從額頭滑落。
“你怎麼了?”戚喲喲第一個察覺到張小卒的異樣,忙問道。
“卒子,你怎麼了?!”牛大娃一把扶住張小卒顫抖不止的身體,急切問道。
張小卒深吸一口氣,極力控製身體不顫抖,可是他的聲音依然帶著顫音,道:“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我害怕這個山洞。”
“山洞裡有危險?”戚喲喲問道。
“沒有,很安全。”張小卒回道,“我害怕的是山洞裡的無邊黑暗、死寂和孤獨,我差一點死在裡麵。”
“小兄弟,可以理解。”一個黑俊漢子上前拍了一巴掌張小卒的肩膀,苦笑道:“小黑屋禁閉是我們軍營裡最恐怖的懲罰,短短三天時間就能把一個熊一樣壯的漢子折磨得涕淚橫流,像個奶娃子。聽說你在這山洞裡摸黑走了七到十天的時間,佩服佩服。”
“小兄弟,好樣的。”又有一個漢子朝張小卒豎起大拇指。
“彆怕,這次咱們有火把,還有同伴聊天,不會感覺到黑暗、死寂和孤獨。”黑俊漢子拍拍張小卒的肩膀安慰道。
“嗯。”張小卒點點頭,不停地深呼吸,調整身體狀態。
隨著戚喲喲一聲令下,三十人分成六個小組,每五人一組,每個小組配備一個火把,前後間隔十步距離,按照小組編號依次進入山洞。
張小卒、牛大娃、周劍來和剛才安慰張小卒的兩個漢子分在第一組,在最前麵領隊。
黑俊漢子名叫趙全,另一個方臉漢子名叫瞿凱。
有火把照明,且山洞還算寬敞,一行人行徑速度很快。
雖然如趙全所說,有火把照明,還有夥伴陪聊,不會感到黑暗、死寂和孤獨,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直處在狹窄昏暗空間所造成的壓抑感逐漸籠上心頭,讓人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休息。”當第一個火把快要燃儘時,戚喲喲下達了休息的命令。
五人一組席地而坐,拿出乾糧和水補充體力。
“聽說了沒有,咱們雁城的天井已經枯竭了一個多月了。”
“怎麼可能?這一個月官家每天都在發放清水,若是天井枯竭,發放的水是從哪裡來的?”
“據說是官家在天井枯竭前囤的水。你沒有發現嗎?這一個月官家發放的清水越來越少了。”
“好像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