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過招,勝負隻在一瞬間。
張小卒犯了一個低級而又致命的失誤,被李洪勇抓住機會給予致命一擊。
他以為隻要不被李洪勇的意念鎖定,就能擺脫李洪勇重力束縛的集中攻擊,直到中招的那一刻他才恍然發現,他實在太想當然了,愚蠢至極。
李洪勇根本就不需要用意念鎖定他,李洪勇隻需要把重力束縛集中施加在他自己身體周圍的一個小區域,然後守株待兔等著他自己送上門來即可。李洪勇拿準了他沒有遠距離攻擊手段,隻有近身搏擊這一點。
顯然,李洪勇表現出來的慌亂,是故意做出來給他看的,目的便是引他快點上鉤。可笑的是,他就像頭蠢驢一樣,一頭紮進了李洪勇的陷阱裡。
“去死吧!”李洪勇表情猙獰恐怖,他把重力束縛施加到自己腳上,然後攜帶著海之境五重天的真元力,極儘全身力量,對準張小卒的腦袋一腳踏下。
這一腳,他報了必殺的決心,隻要天武道人不出手,他將一腳踏碎張小卒的腦殼,讓他腦漿迸濺。
砰!
塵土激揚,碎石亂射。方圓兩丈的地麵以張小卒和李洪勇為中心凹陷下去,形成一個漏鬥狀。
“哈哈哈”塵土中,李洪勇張狂大笑,這一腳踏得如此結實,他清楚地聽見了張小卒頭骨碎裂的聲音。哢的一聲,是那樣的清脆悅耳。
又一道微弱的聲音從腳下傳出,李洪勇嘴角上揚,腦海裡浮現出張小卒的頭蓋骨炸裂的畫麵。
場邊,李洪武神色驚悚,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不明白天武道人為何不出手阻止,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張小卒被殺。難道這就是高人風範,說不出手就絕對不出手?
“或許是如此吧。”
李洪武隻能如是想。想了想,又肯定地點點頭,覺得確實應該如此,因為天武道人可是用三清觀大天師的身份做了保證的。李洪武覺得,若是他有和天武道人等同的高度和身份,他做出的保證肯定也不會反悔。這叫什麼?這叫金口玉言,言出法隨。
“哈哈,讓響聲更清脆些吧!”李洪勇麵目猙獰,腳上猛地施力,想要聽到更響亮的骨裂聲。可是他的腳底卻未能往下進分寸,因為有一道強大的力量托住了他的腳底。
轟!
眼看就要散去的塵埃,又驟然飛揚起來,一股狂暴無匹的能量自坑底衝天而起,激蕩的氣流卷著漫天塵埃直打旋兒。
“什麼?!”李洪勇大驚失色,腳上急忙再加力,可是腳底下驟然爆發出一道他無法壓製的蠻橫力量,頂著他的腳底要把他整個身體掀飛,他急忙借力後躍。
李洪勇縱身後躍的刹那,又聽到一聲微弱的骨裂聲,然後看到張小卒的身影在塵埃裡站了起來。
“氣門,給老子開!”一聲怒吼自張小卒喉嚨咆哮而出。
聽見張小卒的怒吼聲,李洪勇當即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張口結舌道:“怎怎麼可可能?!不可能!”
張小卒一聲“氣門開”,讓他禁不住懷疑剛才聽到的哢哢聲,不是骨頭碎裂的聲音,倒像是張小卒氣門打開的聲音。他腦海裡甚至浮現出一幅畫麵,一扇塵封已久的厚重石門,一點點被張小卒推開。不過這個念頭剛生出來就被他搖頭掐滅,因為實在太過荒謬可笑,氣門又不是真的門,怎麼可能發出開門聲?
氣門開,氣貫全身,感通自然,力可順發。
張小卒隻感覺好似力量和速度衝破了閘門的束縛,由攔在堤壩裡的一汪死水變成了奔湧咆哮的怒江大河,貫通周身,奔湧不息,滔滔不絕,舉手投足之間有摧山裂地之勢。
“哼!”李洪勇冷哼,不屑道:“開了氣門又如何,還不是區區戰門境,螻蟻一般。”
砰!
李洪勇的話音尚未落下,一顆拳頭驟然出現在他眼前,然後結結實實轟在他麵門上,把他整個人轟飛了出去。
張小卒的身影出現在李洪勇站立的位置,看著在幾丈外穩住身體的李洪勇說道:“那是你的氣門,不是我的氣門。”
李洪勇悚然,
張小卒這一拳讓他感受到了威脅,正如張小卒說的,他的氣門不是彆人的氣門。
“那又如何?”李洪勇雖然感受到了威脅,那也隻是威脅而已,不是危險,冷笑道:“你依然無法化解我的土之域,我依然立於不敗之地。”
“那可不一定。”張小卒語氣一凝,身體突然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到了李洪勇身後,拳頭轟出。
這一幕非常熟悉,因為剛剛上演過,結局是張小卒慘敗。
重力襲來,張小卒的拳頭偏移,李洪勇側身旋轉,肘擊破風而至。
可就在李洪勇得意的翹起嘴角,覺得張小卒即將再一次被他踩在地上蹂躪時,張小卒的拳頭竟然砰的一聲擊在他腋下的肋骨上,他的身體瞬間失去重心,狠狠地摔向地麵。
“怎麼會這樣?”李洪勇心中自問,張小卒的拳頭明明偏移,他明明已經擰身躲過去了,為何還會被擊中?
李洪勇的身體尚未摔在地上,張小卒的腿就如鋼鞭一般掃了過來。
砰!
一腿正中頭部,把李洪勇的頭砸進了地麵。好在他有真元力和土元素之力護身,否則定要被張小卒這一腿把腦袋掃掉。
數十根地刺驟然竄出地麵,打斷了張小卒的攻擊節奏。
張小卒閃身退開,卻見李洪勇身披土元素凝聚的鎧甲站了起來,張狂大笑道:“你的力量破不開我的防禦,打我一百拳、一萬拳又能如何?”
“你怕了。”張小卒冷笑。
“放屁,老子豈會怕你一個黃毛小兒?老子對土之域的掌控,豈是你一個戰門境雜碎理解得了的?”李洪勇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