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一人一騎自南十城城門下,順著主乾道往北疾馳。此人身穿金甲,身披大紅披風,手持銀槍,俯身在馬背上,身體起伏,與胯下戰馬保持著相同的奔跑節奏。人馬合一,一看既知是一位縱馬高手。
與此同時,城牆上所有八角重弩和八角誅仙重弩全都滿弦上箭,瞄準了魏子焸,隻等一聲令下。
金甲人的出現緩解了觀戰中的數位星辰大能的壓力,讓他們抑不住鬆了一口氣。
而萬秋清在看清金甲人的麵孔後,卻驚呼大叫起來:“不好,是裘老將軍!老將軍乃雁城三軍統帥,他若出事,雁城難保。真人,快想辦法!”
天武道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心知不能再作壁上觀,當即破空而去。好在空氣裡的映像之術還在,否則張小卒三人就沒法看到這麼近的景象了。
驢臉老者、空相大師以及另外三位星辰大能,全都破空而起,與天武道人先後落在南十城城牆上,每個人都表情凝重,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子焽大哥,收手吧。”尚隔甚遠,身穿金甲的裘戰就朝縱馬迎麵馳來的魏子焸大喊道,他對魏子焸的稱呼與旁人不同,一聲大哥道出二人曾經關係匪淺。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魏子焸回道,“今日老夫必破南城門,除非戰死。你還喊我一聲大哥,可見你還記得咱們之間的交情。”
“若無子焽大哥帶我沙場縱橫,小弟不會有今日之成就。”裘戰應道,“可是忠義兩難全,小弟乃雁城統帥,忠於帝國、忠於雁城,今日必不可能放大哥過去!”
“當年你跟我時,隻是一個初入軍營,什麼都不懂的青澀少年,是我手把手地教你,傳你戰法戰術,授你兵法謀略,又教你拚殺技巧,傳你修煉功法。你捫心自問,我算不算你半個師父?”魏子焸喝問道。
原來他二人之間竟有如此親近關係。
裘戰聞言神色一肅,於馬背上朝魏子焸躬身作禮,鄭重說道:“過往時光,點滴不敢相忘,在我心中您一直是我傳道受業的恩師。當年若非您執意不肯,我已拜您為師。”
“好!”魏子焸喊一聲好,“既如此,我可否求你一件事?就當報答我的恩情。”
“隻要不是讓我叛軍投敵,什麼事都可以。”裘戰應聲道。
“自然不會。”魏子焸道,說著袍袖一揮,一股力量卷起身後的周劍來,將其朝裘戰拋過去,同時說道:“他叫周劍來,是我門下弟子,他與這件事毫不相乾,你幫我照顧他一下。”
“師父——”周劍來在空中驚呼,不願意離開魏子焸身邊,可是他的身體被一道無形的力量禁錮著,他傾儘全力亦掙脫不開。
“必不負所托!”裘戰應聲道,長槍對著空中一卷,把周劍來接住並扔到身後馬背上。
“小戰,你擋不住我!”魏子焸道。
“唯戰死爾!”裘戰喝道。
“哈哈,不錯,不愧是我帶出來的兵。”魏子焸大笑,突然壓低了聲音道:“我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換上新的城門,若做不到那你就想法子抵擋叛軍的進攻吧。老夫——去矣!”
“去”字出口,魏子焸連人帶馬突然化作一道光影,晃了一晃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城門下,馬蹄高高揚起,緊接著落下。
轟!
南十城城門,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