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那名藥王穀男弟子閃躲的同時朝吐痰之人眥目怒喝,他的反應和速度都極快,輕鬆便閃躲開了,但是萬沒想到那口濃痰飄在空中突然轉了個彎,旋即驟然加速,啪的一聲正糊在藥王穀男弟子臉上。
“嘔——”藥王穀男弟子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當即惡心的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慌忙掏出手帕擦掉臉上的痰液,然後躬身對著地麵乾嘔起來。
“誰?滾出來!竟然敢公然侮辱我藥王穀弟子,找死嗎?!”當即有藥王穀弟子厲聲嗬斥。
“是你爺爺我!”人群中走出一個穿敞襟衫的黝黑漢子,手裡提著一把鋼刀,滿臉絡腮胡子,麵相凶狠,瞪著一雙牛眼喝道:“一群沽名釣譽的奸詐小人,怕死就怕死唄,偏偏要把怕死說得那麼清新脫俗,爺爺我聽了惡心,吐口痰不行嗎?”
“你——”
“你什麼你,若不服,大戰三百回合!”黝黑漢子瞪眼喝道,手裡鋼刀揚起,擺出乾架的架勢。
“休要和一個渾人計較。”宇文睿出聲道。
“哼!”藥王穀弟子怒哼一聲,便忍下怒氣不再與黝黑漢子計較。
黝黑漢子把鋼刀往肩膀上一扛,譏笑道:“前兩日老子聽說你們藥王穀一位好漢,為了尋找破解屍毒之法,甘願以身屍毒,老子還對你們藥王穀佩服得五體投地。卻不想你們藥王穀竟是一群這種貨色,白瞎老子的感情。”
“渾人,那是我秋鳴師兄,不容你侮辱他。”有藥王穀弟子怒喝道。
黝黑漢子眼皮一挑,道:“那家夥叫秋鳴嗎?是條漢子,老子佩服。至於你們嘛,乘早扒了這身人模狗樣的皮,整天四處亂竄儘丟藥王穀的臉麵。老子要去前線了,沒時間和你們瞎逼逼。宇文睿,你不去嗎?”
“去,當然去。”被人指著鼻子問,數百雙眼睛盯著,除了點頭,宇文睿彆無選擇,不過他還是給自己找了一條退路,說道:“許多救人的工具都在住處放著,我需回去準備一下。兄台先走,我隨後就到。”
“嗬,彆讓人小瞧了。”黝黑漢子朝宇文睿冷笑一聲,扛著鋼刀往主乾道方向走去。
“兄台,稍等一步,我與兄台一起前去。”自藥王穀弟子的隊伍裡突然跑出一個年輕弟子,追上黝黑漢子。
黝黑漢子駐足,上下掃量年輕人一眼,笑問道:“你小子不怕死嗎?”
“怕。”年輕人一口答道,但緊接著說道:“但是我想對得起身上這身水墨衣衫,我拜入藥王穀,刻苦學習治病救人的本領,就是盼著有一天能行走天下救死扶傷,可是現在遇到厲害的疾病我就嚇得畏懼不前,實在有負‘醫者’二字,我要戰勝內心恐懼勇敢地站出來,我要向秋鳴師兄學習。無畏無懼,死即死矣,隻求不忘初心。”
“好一個不忘初心,老子喜歡。”黝黑漢子一巴掌拍在年輕人肩膀上,差點把年輕人拍趴下,然後伸出胳膊攀上年輕人的肩膀往前走去,邊走邊道:“你這小子勇氣可嘉,可就是不會說話,不會行事,不會做人。”
“啊?為什麼?”年輕人詫異不解道。
“傻小子,你可知道你這麼走出來,便已經把你身後所有藥王穀弟子得罪了個通透。你是戰勝內心恐懼勇敢地站出來了,可是你就這麼傻愣愣地走出來,豈不是等於打你身後這群家夥的臉,你讓他們的臉麵往哪裡放?你啊,應該等人群散去後,先向這些師兄師姐們請示一番,在他們的鼓勵聲中奔赴前線,這樣既不會得罪他們,還能討他們歡喜,兩全其美。”黝黑漢子嗓門天生大,聲音洪亮,這一番話傳遍全場,所有人都聽見了。
人們聽了後禁不住連連點頭,覺得黝黑漢子說的非常有道理。不禁向藥王穀的小年輕投去同情的目光,覺得他太不會做人,一下得罪這麼多師兄師姐,今後在藥王穀的前程堪憂啊。
“啊?那我——那我等會再去。”年輕人局促不安道,想轉身回去。
“嗨,已經晚了。硬著頭皮往前走吧。”黝黑漢子按住年輕人的肩膀說道。
“那,好吧。希望師兄師姐們能夠原諒我。”年輕人囁嚅道。
宇文睿和一群藥王穀弟子隻覺臉頰火辣辣的燙,擠出人群逃也似的離開。
“小師叔,你真的要去嗎?”遠離人群後,牧昭昭壓低聲音問宇文睿,臉上掛著擔憂之色。
宇文睿目光一寒,冷聲道:“張小卒這一步棋走得夠絕,把我們藥王穀逼上絕路,我們彆無選擇非去不可,不然藥王穀的名聲必將一落千丈,甚至還可能引起官家不悅。”
“睿哥哥彆怕,小影陪你一起去。”陪在宇文睿身旁的小影俏聲說道。
聽見小影的聲音,宇文睿臉上的陰沉之色頓時消退,道:“張小卒,希望你真有對付屍毒的辦法,否則我會讓你身敗名裂,永無翻身之日。”
神魂灼燒之痛,猶在昨天,心頭之恨,不報不快。(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