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是從邊境到雁城的主要道路之一。
若是知道張小卒從邊境返回雁城的大概時間,然後提前守在這裡,將會有很大的幾率等到張小卒。
朱亮俊站在青州城城牆上,遠遠望著城內主乾道上正在上演的激戰,抑不住得意地勾起嘴角。
他覺得自己是被上天眷顧的幸運兒。
世子大人給了他們三條道路,其中兩條張小卒最有可能經過的道路被彆人搶先選了去,他隻能撿這條彆人挑剩下的,沒想到竟然被他等到了張小卒。
可見天意如此,這份功勞活該是他朱亮俊的。
“朱大人,這張小卒不過是個江湖毛賊罷了,咱們動用這麼大的陣仗是不是太瞧得起他了?”
青州城太守嚴良平,望著城牆上五架滿弦上弩的八角重弩,以及城門外三萬嚴陣以待的將士,覺得身邊這位朱大人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對付一個江湖毛賊而已,他覺得隻需出動一千弓兵,頂多兩輪齊射就能把張小卒射成刺蝟,何至於出動八角重弩和三萬甲士?
況且城內還聚集著兩三千江湖人士,正邪兩道都有,全都是衝著張小卒來的。
他覺得極可能都不需要他們動手,張小卒就被這些江湖人士亂刀砍死了。
“有備無患,若是誤了世子大人交代的任務,你我誰都擔待不起。”朱亮俊應聲道。
“朱大人說的是,下官考慮欠周。”嚴良平嘴上說道,但心意依然不以為意。
其實朱亮俊也覺得陣仗擺的有點大,殺雞用了宰牛刀,但是想到世子蘇陽交代的任務,覺得還是像這般嚴陣以待為好,省得到手的功勞插翅溜走。
能殺則殺,殺不掉則務必探清他的修為底細。
這是蘇陽交代給朱亮俊的任務。
朱亮俊領任務時應了一句:“必殺之!”
偷襲的利箭沒能得手,射到張小卒麵前,被張小卒輕巧的側頭躲過,並探手一把將箭矢抓在手裡,接著往箭矢射來的方向回擲出去。
隻聽噗的一聲,接著一個身影從不遠處的房頂滾落,砰的一聲摔在地上,那支箭正插在他的腦袋上,自額頭射入,由後腦穿出,神仙難救。
“你就是殺人狂魔張小卒?”一個虎背熊腰的黝黑漢子自街邊跳出,擋住張小卒前進的道路,張口聲音如雷地喝問。
“我是張小卒,但不是殺人狂魔。”張小卒停下腳步應聲道。
“在下破空拳謝元霸,今日在此為江湖武林除此敗類,勞請諸位江湖朋友為在下掠陣。”黝黑漢子自報名號,欲乾掉張小卒在人前顯聖。
“六個月前我在安定城外被一群賊人攔路打劫,我一氣之下怒殺三百多賊人,並讓幾個自我刀下僥幸逃掉的賊人給江湖武林帶一句話。”
“可能那幾個賊人被我嚇破了狗膽,光顧著逃命去了,沒聽清我的話,所以沒有把我的話很好的傳達給諸位,那我就乘此機會再說一遍。”
張小卒目光平淡地掃視街道兩旁成群結隊的武林人士,一字一句道:“我,張小卒,可殺人!”
“我真誠的奉勸諸位一句,在對我出手之前一定要考慮清楚,我可不是你們練功的木樁,隻會任由你們擊打而不會反擊,我手中有刀,是會殺人的。”
“你們出手殺我時也可能被我反殺,命隻有一條,萬望珍惜!”
“大言不慚,吃我一拳!”謝元霸眥目大喝,一步踏到張小卒麵前,渾厚磅礴的真元力包裹著拳頭破空而出,瞬間轟到張小卒麵前。
啪!
張小卒平推一掌,輕鬆擋下謝元霸這一拳。
“呔!”謝元霸大喝一聲,腳蹬地麵,拳頭發力,想把張小卒頂飛,但驚嚇的發現拳頭好似懟在山嶽上一般,撼之不動。彆說把張小卒頂飛,就連讓張小卒的手掌往後退一寸都做不到。
張小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腳突然抬起前邁,手掌順勢前推。
噔噔噔——
謝元霸仰麵踉蹌,連退十餘步方才穩住身形。
街道兩旁的武林人士無不震驚不已。
他們由謝元霸的真元力渾厚強度可以大概判斷,他至少是五重天境的修為,可是他全力一拳竟然不能讓張小卒後退一步,反而被張小卒手掌輕輕一堆退了十多步。
“倒是小瞧你了!”
“看拳!”
謝元霸麵如豬肝,尷尬至極,但嘴上仍然強自鎮定,著急找回場子,再次揮拳撲向張小卒。
知道張小卒力氣極大,不敢再和張小卒拚力氣,故而使出精湛招式,一道道拳影飄忽不定,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鋪天蓋地的轟向張小卒。
但張小卒兀自一掌,上下翻飛,啪啪啪,把謝元霸轟來的拳頭一一拍了回去,輕鬆的就像玩一樣。
張小卒甚至頂著謝元霸的拳頭邁步前行,邊走邊譏諷道:“像這種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家夥,怎麼好意思出門耀武揚威呢?是誰給你的勇氣?就不怕死嗎?還是覺得家門外的人都和你爹娘一樣,都會讓著你忍著你?”
“士可殺不可辱,老子殺了你!”謝元霸氣急敗壞地嘶吼道。
“成全你。”張小卒應聲道,一掌拍退謝元霸的拳頭,順勢化掌為刀,咚的一聲劈在了謝元霸脖子上。
哢嚓一聲。
謝元霸的脖子以一個讓人驚悚的角度折了起來,腦袋塌在了肩膀上,瞪著眼珠子砰的一聲摔在張小卒麵前,斷了生機。
張小卒抬腳賣過謝元霸的屍體,掃視街道兩旁的武林人士,目光一如之前那樣淡漠,開口說道:“我說過,我張小卒是會殺人的,請諸位不要當做耳旁風。”
“除暴安良,替天行道,匡扶正義,乃吾輩修者義不容辭之責任和光榮使命,何懼生死?”
“我們這麼多人,若是被一個魔頭三言兩語嚇住,還有何臉麵自稱俠義之士?有何臉麵闖蕩江湖?”
“大家一起上,殺了這個魔頭為武林除害。”
“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