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苦笑搖頭,沒把張小卒的話放心上。
打架是一把好手?
在十萬禁軍大統領麵前,這句話除了好笑幼稚外,蘇錦找不出其他形容詞。
“都天祿,你來做什麼?這裡不歡迎你,快走吧。”
來人尚未走到門前,就被蘇錦下了逐客令。
張小卒聽見蘇錦對來人的稱呼,心裡哦了一聲“原來他就是都天祿,能和蘇翰林的名字放一塊的男人,想必是不簡單的。”
“錦兒,你何時能對我態度好些?”都天祿進了院子,走到蘇錦麵前,無奈又苦澀地說道。
蘇錦冷著臉道“隻要你打消非分之想,我可以考慮把你當朋友看待。”
二人簡短兩句對話,就讓張小卒聽明白了個大概,至少明白了二人之間的關係,原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戲碼。
“大叔,你就要大難臨頭了,還不快些藏起來。”
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張小卒身旁響起,並伸過來一隻小手,抓住他的衣角,把他往書堂門後拽。
張小卒順勢挪步至門後,看向出言警醒他的小男孩,不解問道“何來大難?”
小男孩邊探出半個腦袋往外偷偷觀瞧,邊打鼻孔裡哼了聲,應道“你當先生為何準許你進堂來聽課,還一個勁地催你快走?”
“為何?”張小卒問道。
“全是為了保護你,怕你被都大統領抓到狠揍一頓。”小男孩答道。
張小卒聞言怔了一下,突然想起先前先生確實有說讓他快些離開,省得被都天祿的人發現,白挨一頓皮肉之苦。
“在下同這位都大統領素不相識,無冤無仇,他為何打我?”張小卒困惑問道。
“嗬嗬”小男孩冷冷一笑,小大人一般,道“在你來雲竹小院之前,你們確實無冤無仇,可來到雲竹小院後,你們之間就有仇隙了。”
“這又是為何?”張小卒愈加不解。
小男孩道“因為你是男子,而這位都大統領最是善妒,每每見到男子接近我們先生,就會醋意大發,心生怨恨,將接近我們先生的男子痛扁一頓,久而久之,這雲竹小院便成了成年男子的禁地。”
張小卒聞言,目光驟然一寒,氣憤道“這位都大統領好生的霸道,他是把先生視作他的私人物品了嗎?連最基本的尊重和自由都不給。”
“你們懂什麼,這是因為都大統領愛先生愛的癡狂。都大統領文武雙全,相貌堂堂,且家世顯赫,雖不敢說是帝都最優秀的男人,卻也相差不多,誰能嫁給他,必是前世三生修來的福氣。”一個馬尾辮女孩神色向往地說道。
“都大統領確實優秀,怎奈何先生心裡早已有人,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了。”另一女孩歎息道。
“可是那人已經死了,而且都已經死了四年了,先生為何還不能放下?活在記憶裡,不過是自欺欺人,徒增傷心罷了。”
“唉,先生真可憐。”
一群五六歲的小孩,你一言我一語,長籲短歎,多愁善感,若是把他們的麵容遮擋,再去掉聲音裡的稚嫩,隻聽他們的交談,張小卒絕對會以為他們是一經曆故事的善男信女。
院子裡蘇錦和都天祿發生了激烈爭吵。
蘇錦罵都天祿自作多情,癡心妄想。
都天祿斥責蘇錦逃避現實,總是活在記憶裡,自欺欺人,讓她醒一醒,忘掉那個已經死去的男人。
“都天祿,雲竹小院不歡迎你,請你現在、馬上、立刻離開,今後也不要再來了,否則休怪我惡語相向。”蘇錦臉色鐵青,言語似冰錐一般,不留情麵,對都天祿再一次下了驅逐令。
都天祿幽幽歎了口氣,目光兩分氣怒,三分無奈,五分溫柔地看著蘇錦,開口道“我過來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我已經托家父向陛下探過口風,陛下並未反對。我不想再等了。這月初十,陛下會召見四方俊傑進宮見駕,屆時會在金鑾殿上論功行賞,我要趁此機會向陛下提親,求陛下成就我倆的姻緣。想來陛下是不會反對的。”
蘇錦聞言,臉色瞬間慘白,伸手指著都天祿,怒聲罵道“都天祿,你無恥,卑鄙,下流!”
“錦兒你放心,等你成為我的妻子後,我會更加的疼你愛你,絕不讓你受一丁點委屈。”都天祿言語真誠地保證道。
蘇錦卻不領情,依然怒道“都天祿,你可知朋友妻不可欺。阿墨在的時侯,待你如親兄弟一般,如今他不在了,你卻要霸占他的妻子——”
“住口!”都天祿猛地喝斷蘇錦的話,怒道“白墨已經死了,況且你們之間並無婚約在身,何來的欺人妻之說?”
“你——”
“彆說了。”都天祿再次打斷蘇錦的話,語氣強硬道“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我來隻是想通知你一聲,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都天祿,你休想,我絕不答應!”蘇錦語氣決絕道。
“隻要陛下點頭,就容不得你不答應。”都天祿亦是寸步不讓,更是盯著蘇錦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蘇錦注定這輩子要成為我都天祿的女人!哪怕你投繯自儘,待我百年之後,也要和你同棺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