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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人擠在這小小的亭子裡,吵得慌,悶得慌,讓人沒了喝酒的興致。”
牛大娃話音未落就招來霍興武幾人的瞪視。
“小子,仙子麵前休得無禮!”
“你這黑廝,皇城腳下,你惹不起的人多著呢,說話做事最好小心點,彆到時候惹了不能惹的人,最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嗬嗬,他一個外地來的莽夫,哪知道我們的身份,若我們一一報出名號,定嚇得他不敢言語。”
“這也就是在劍閣裡,若是在外麵大街上,他敢這麼跟本公子說話,我非得出手教訓他一頓不可。”
幾個公子哥想在古今雨麵前抖一抖威風,博美人刮目相看,故而全都擺足姿態,或對牛大娃怒聲嗬斥,或冷言譏諷,或口出狠話,以彰顯自己的非凡。
霍興武輕搖折扇,嗤鼻冷笑道“一個不知禮數的莽漢罷了,何必與他一般見識。”
而後看向古今雨,道“在下在閣樓雅間備了美酒,誠邀古姑娘共飲佳釀,不知古姑娘肯否賞臉?”
古今雨一直未出聲,隻是以不失禮貌的溫和微笑回應霍興武等人的問好和恭維,因為她對這些人全然不感興趣,反倒是對牛大娃起了好奇之心。
瞧著牛大娃坐在那裡把玩著白玉酒杯,耷拉著眼皮漫不經心的樣子,古今雨想不通這個長得五大三粗,看上去並不好惹的家夥,怎麼能讓霍興武幾人騎在頭上撒野?
是擔心強龍不壓地頭蛇,不願意得罪霍興武這些帝都公子哥?
還是說胸懷寬廣遠超常人,全然不把霍興武等人的恐嚇、嘲諷、譏笑當回事?
可多年來積累的識人經驗告訴古今雨,牛大娃既不像一個怕事的主,亦不該有那麼豁達的胸懷,畢竟他的年齡擺在那裡。
古今雨實在想不通牛大娃是如何做到對霍興武幾人的過分冒犯做到無動於衷的。
越是想不通,她的好奇心就越重,不知覺間大部分注意力都轉移到了牛大娃身上,直至聽見霍興武的邀請,這才轉移注意力看向霍興武,衝其嫣然一笑。
眉若新月俏含春,桃花雙眸生百媚。
這一笑直把霍興武渾身骨頭都笑酥了。
可古今雨緊接著的一句話,卻讓霍興武的表情猛然僵住,連帶酥麻的骨頭也都僵了,立在那裡,尷尬無比。
“霍少也點了劍梅酒麼?”古今雨紅唇輕啟,脆聲問道。
言下之意,讓她賞臉喝酒需要點劍梅酒。
“這——這個——”霍興武臉上強擠出一抹尷尬的笑容,心虛地說道“今兒一大早就聽家仆說龍奎大人要進劍塚拔取光明劍,在下著急想瞻仰龍奎大人拔劍之風姿,故而出門急了些,忘記帶——帶丹藥了。”
說到最後已是聲如蚊蠅,尤其是“丹藥”二字,更是虛得隻有他自己聽得見。
讓古今雨出場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點一壺劍梅酒,而不點酒也想讓古今雨出場,那就要看身份夠不夠硬了。
顯然,霍興武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夠格,否則也不會尷尬和心虛。
周圍的酒客們聽完霍興武的話全都咧嘴笑了,隻不過礙於霍興武的身份,沒有笑出聲。
他們都知道,霍興武根本喝不起劍梅酒,什麼出門太急忘記帶丹藥,純粹是死要麵子編造的謊話。
古今雨自然也是知道的,不過她很照顧霍興武的麵子,沒有戳穿他的謊話,而是微微一笑,故作遺憾地說道“如此真是太可惜了,希望霍少下次來的時候,出門不要太著急,讓奴家有機會給霍少斟一杯劍梅酒。”
霍興武老臉一紅,連忙就坡下驢,乾笑道“一定一定。”
“各位,麻煩讓一下,讓我進去。”周劍來在亭子外喊道。
亭子空間雖不狹小,但也不是非常寬敞,霍興武幾個人橫七豎八一站,恰好擋了他回座位的路。
霍興武煩躁地回頭掃了周劍來一眼,順帶氣怒地瞪了牛大娃一眼,似乎把自己的尷尬境地怪罪到了周劍來和牛大娃身上,隨後看向古今雨說道“這兩人喝劍梅酒如牛飲水,粗魯不堪,根本不懂品酒,古姑娘無需再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了。”
“聒噪!”霍興武的喋喋不休終是耗乾了牛大娃的耐心,令其厭惡地皺起眉頭。
霍興武似乎已經習慣了牛大娃和周劍來的忍讓,突然被牛大娃出聲嗬斥,當即怒不可遏,瞪向牛大娃嗬斥道“你說什麼?!”
古今雨卻是眼神一亮,頓時興趣高昂起來,她已經期待牛大娃或是周劍來動怒許久了。
“滾!”牛大娃厭煩地地冷喝一聲,隨之抬起手衝霍興武幾人一掃,似趕蒼蠅一般。
霍興武幾人剛要發怒,猛然間隻覺一股磅礴的力量拍打在身上,來不及任何反應身體就離地而起,橫飛了出去。
“啊——”
幾人帶著驚叫聲,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直飛出二三十步的距離,這才砰砰幾聲,如下餃子般摔在堅硬的岩石地麵上,接著又是一陣吃疼慘叫。
古今雨驚愕得張開了紅唇小嘴,望著遠遠摔出去的霍興武幾人,一時愣了神。
她既沒想到牛大娃動起怒來如此簡單粗暴,更沒想到牛大娃修為如此高深,隨手一掃就把霍興武幾人轟飛了出去。
令其尤為震驚的是牛大娃對力量的掌控,她和霍興武幾人站的很近,然而非但沒有受到
一絲一毫的波及,甚至幾乎沒有感受到周圍有力量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