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天宗裡靈氣充沛,滋養萬物。
就連山澗的水,樹上的果子,都被浸潤得甘甜鮮美,更彆說在山上修煉的人。
毫不誇張地說,在問天宗就連掃地的雜役,身上都透著一股仙塵之氣。
都可依就是在這樣一個洞天福地裡長大的,看慣了仙塵之氣。
一條斷臂,一張飽受風吹日曬的臉,一副沒有仙氣的凡人身軀,這樣的周劍來在都可依眼裡,著實太普通了。
尤其此刻和仙氣飄逸的東郭旗麵對麵地站在一起,強烈的視覺對比讓都可依心裡冒出四個字:仙凡之彆。
都可依很失望。
她想,周劍來要是能優秀一點該多好。
東郭旗沒有被周劍來嚇住,他目光一寒,盯著周劍來說道:“鄙人問天宗東郭旗,都可依的師兄,亦是此生為她遮風擋雨的男人。所以——”
他語調一沉,森寒道:“我是來殺你的。”
周劍來聞言咧嘴一笑,抬手掃了掃衣服上的灰塵,又整了整衣襟,認真地衝東郭旗自我介紹道:“鄙人大蘇帝國周劍來,都可依的未婚夫,合法的。所以——”
周劍來得意地勾起嘴角,道:“收起你的非分之想,祝福我們吧。”
“——”東郭旗隻感覺胸口好似被周劍來捅了一劍。
都可依靜靜地看著沒有說話,隻是她看周劍來的眼神比剛才明亮了一些。
“你以為有張屠夫護著,我就不敢殺你嗎?!”東郭旗目光陰沉,露出了殺意。
“是的,你不敢。”周劍來點頭道。
“試試?”東郭旗笑了,右手摁在了懸在腰間的劍柄上。
周劍來盯著東郭旗尚未抓攏的右手五指,提醒道:“你最好不要拔劍。”
“你怕了?”東郭旗得意地勾起嘴角。
“我是怕你受傷,因為我這幾天正在悟一式劍法,是用來對付一位非常厲害的朋友的,你——”周劍來上下打量東郭旗一眼,搖頭道:“扛不住這一劍。”
“好大的口氣。”東郭旗怒火中燒,感覺被周劍來藐視了。
錚!
東郭旗不想再和周劍來費口舌,因為他怕自己被周劍來氣死,所以他覺得不如一劍讓周劍來閉嘴。
周劍來的目光瞬間鋒芒畢露,抬手抓向背後的劍柄。
錚!
長劍出鞘,樸實無華,就像都可依眼裡的他一樣,普通的讓人不想多看一眼。
“此劍,無名!”周劍來喝道。
此劍確實無名,因為這是張屠夫送他的那柄無名劍。
看上去非常普通的一把劍。
叮!
兩劍碰撞在一起,清脆的撞擊聲響起。
東郭旗臉色驚變,因為他的劍勢和劍氣突然毫無征兆地萎靡了下去,變得無光無彩,就連劍招裡蘊含的力量法則都散了威能。
當!
驟然間的驚變讓東郭旗來不及反應,周劍來的無名長劍猛地一震,把他的劍震得脫手飛了出去。
無名長劍長驅直入,攻進東郭旗懷裡,隨即自下而上挑斬。
嗤!
無名長劍撕開了東郭旗的防禦,在他胸前劃開一道血口。
東郭旗倒飛幾步後仰麵摔在地上,刺目的鮮血在空氣中灑出一彎豔麗的鮮紅。
周劍來歸劍回鞘,目光落在東郭旗身上,皺眉搖了搖頭,道:“這一劍果然還不夠威力,應當破不開那家夥的劍勢,還得多琢磨琢磨。”
說完搖搖頭,捏著下巴一臉沉思地轉身走向國威府。
都可依看傻了。
她打死也沒想到東郭旗竟然連周劍來一劍都接不住,而且還是周劍來正在參悟,尚未完善的一劍。
她瞪著一雙美目望著周劍來漸行漸遠的背影,忽然有一道曙光照進了她的心田。
周劍來已經走進國威府大門,但忽然又調頭走了出來,徑直地走向都可依。
“你就是都可依?”周劍來在都可依麵前停下腳步,一邊打量都可依一邊問道。
“對,我就是都可依。”都可依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學著周劍來先前回答東郭旗的詢問時的口吻回道。
“很漂亮。”周劍來的目光落在都可依的臉上,由衷地誇讚道。
他在想:師父沒有騙他,這女子的模樣生得確實不錯。
“謝謝。”都可依微微臉紅。
她在想:自己的眼神沒有問題,即便是近距離麵對麵地仔細看,這個男人也很普通。
隻不過,普通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強者之心。
“名字也挺好聽。”周劍來又道。
“謝謝。”
“聲音也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