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都可依心裡偷笑,感覺周劍來打招呼的方式怪俗套的,猜測周劍來下一句是不是會說“今天天氣不錯”。
但是並沒有。
周劍來探手從萬劍匣裡拿出一張紅貼,遞到都可依麵前,說道:“這是你的生辰貼。”
都可依愣了一下,投給周劍來一個詢問的眼神。
“你不是來取它的嗎?”周劍來問道。
都可依猶豫著點了下頭。
“還給你。”周劍來把生辰貼往前遞了遞。
他覺得蘇翰林和問天宗乾架,拿一位小姑娘的終生幸福做文章,太欺負人家小姑娘了,所以他想把生辰貼還給都可依。
遠處,都承弼盯著周劍來手裡的生辰貼,狂給都可依使眼色,讓她趕緊接過來。
可惜都可依都沒轉頭看他一眼,自然也看不到他的眼色。
東郭旗也在盯著周劍來手裡的生辰貼,隻不過他黑著一張臉,滿腔悲憤。
按照他所想,這張生辰貼應該是他把周劍來斬於劍下,然後從周劍來身上拿出來交給都可依。
可事實卻是他連周劍來一劍都沒接下,他羞憤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這一劍之辱,我一定會還回來的。”他咬牙暗暗發誓道。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都可依沒有伸手去接遞到麵前的生辰貼。
她說道:“我確實是來取我的生辰貼的,但不是以這種方式,我們比一場吧,贏了後我把生辰貼拿走。”
“這個傻丫頭。”都承弼兩眼一閉,暗責都可依犯傻。
但這番話聽在問天宗幾人耳朵裡,卻不由地挺了挺胸脯,覺得都可依是要以俯視俯視的姿態從周劍來手裡接過生辰貼,而不是被周劍來俯視,好似嫌棄她一樣把生辰貼退給她。
在他們看來,這是都可依,亦是問天宗的傲氣和尊嚴,不容有犯。
儘管他們已經丟儘了問天宗的臉麵,但心裡依然存著最後的倔強。
“那要是輸了呢?”周劍來笑問道。
都可依的臉蛋不由一紅,道:“我不會輸,從小到大我從未輸過。”
“我勸你不要太自信。”周劍來搖搖頭,然後他指了指正在被張小卒摁在地上捶的丙良辰,又指了指正在處理胸前傷口的東郭旗,道:“前車之覆,後車之鑒,聽人勸,吃飽飯。”
“——”東郭旗聞言,氣得差點把剛包紮好的傷口崩開。
都可依道:“我會給師兄和師弟報仇的。”
“——”周劍來狐疑地盯著都可依的眼睛,他發現都可依嘴上說著報仇,可眼底卻閃爍著幸災樂禍的神采。
周劍來見都可依確實沒有接生辰貼的意思,隻好把生辰貼扔回萬劍匣,退後幾步說道:“既如此,那就拔劍吧。”
“不是現在。”都可依擺手道。
“什麼意思?”周劍來不解。
“五天後,我來找你。”都可依道。
“隨你。”周劍來應了聲,然後轉身走向國威府。
蘇正一十八人列隊國威府門口兩旁,用無比崇拜的目光目送周劍來離去。
然後他們又把崇拜的目光轉移到張小卒身上,眼神不由地亮了一些,感覺還是張小卒的戰鬥方式更符合他們的胃口。
張小卒還在把丙良辰按在地上捶。
砰砰砰,土石四濺,跟往地下打樁一樣。
張小卒一邊把拳頭往丙良辰的腦袋上捶,一邊暗暗震驚丙良辰的防禦力。
他逮著丙良辰又摔又砸這麼長時間,卻並未對丙良辰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丙良辰的真元防禦就像烏龜殼一樣堅硬,砸得他拳頭都開始瑟瑟發疼了。
反倒是丙良辰,從一開始的驚慌慘叫,慢慢變成了囂張大叫。
“哈哈,傻狗,任你拳頭捶爛,也休想破開小爺的防禦。”
“有種放開小爺,和小爺光明正大的打一場。”
丙良辰怨氣連天,覺得之所以被張小卒按在地上錘,是因為他太大意,若是讓他正兒八經地和張小卒打一場,他一定能把張小卒按在地上錘。
風一曲幾人雖然看著丙良辰被張小卒錘很尷尬,但似乎都不擔心丙良辰的安危。
顯然,他們和丙良辰一樣有信心,張小卒破不開丙良辰的防禦。
“你有什麼可囂張的,要是小爺和你一樣大,你恐怕連給小爺提鞋都不配。”丙良辰大叫道。
“那你他娘怎麼不早出生幾年?”張小卒叫罵道,然後目光一寒,神色猙獰道:“既然你對自己防禦這麼有信心,那我就不客氣了,正好最近一直想試試我的拳勁有多大,用你做實驗簡直最好不過。”
“——”丙良辰看見張小卒猙獰的表情,心裡突然莫名恐慌起來。
張小卒高高舉起右拳,五色混元力在他拳頭上瘋狂凝聚,最後濃縮成一點。
“住手!”風一曲感受到張小卒拳頭上凝聚起來的恐怖能量,神色不禁慌張起來,連忙嗬斥張小卒住手。
但張小卒聽也沒聽,朝丙良辰的腦袋一拳砸了下去。
砰!
拳頭擦著丙良辰的耳垂轟在了地上。
丙良辰亡魂皆冒,他的耳垂在汩汩流血,他最引以為傲的防禦被張小卒一拳破開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