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破落村莊,位於大山腳下。
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樣的日子一天重複一天。
村中有一戶人家,家中有子女五人,均未成家立業,唯有小兒最為受寵。
家中的第三子,生性純良樸實,而且吃苦耐勞,卻偏偏不為父母所喜。
每日從早到晚,都在山間地頭乾活,父母兄妹卻很少幫忙。
飽受父母苛責,少年心頭苦悶,卻從來不曾過多抱怨。
長滿野草的田間地頭,一名赤著上身的瘦弱少年,眼神從迷茫變為堅定。
這少年的身體,已經被唐震掌控,曆劫就從此刻開始。
唐震看向四周,瞧了瞧身體和雙手,麵露一絲沉思之色。
剛剛的那些內容,都是自動出現,交代少年的身份背景。
雖然言語不多,卻讓人心生憤慨。
或許是扮演少年的緣故,唐震並無翻江倒海之力,僅有一顆七竅玲瓏之心。
確認這少年父母,絕非良善之位,如此苛責必然另有原因。
開局就碰到這種事情,唐震必然要搞個清楚,唯有不惑者方能大步前行。
隻是這一次的劫難,以這樣的方式開始,多少讓唐震感到有些意外。
無需多想,一切順其自然,不昧本心便好。
收起手中的柴刀,唐震回到村莊,按照記憶找到家的位置。
他從後院潛入,靜靜的坐在屋角,聽著院子裡一對夫婦的交談。
這一對夫婦,正是少年的父母,身邊還有一名嬉鬨的小兒。
兩人閒談之時,聲音不斷飄入耳中。
女:“我昨日已托人,為大兒保媒,正是村東的劉幺家。”
男:“嗯,劉家的女娃不錯,一副好生養的模樣。”
女:“可若是成親,家裡的錢財怕是不夠使啊。”
男:“就讓老三多做些工,再去深山采一些好藥草,這樣便能換來更多的銀錢。”
女:“我也這樣想,隻是那深山多虎豹豺狼,若是老三死在裡麵,以後又有誰來掙錢?
老二尚未嫁人,老四還要去學堂,還有我這可愛的幺兒,可都指望他賺錢供養。”
女人說這話時,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仿佛老三操勞賺錢就是理所應當。
言語中的冷漠,讓人聽著感到心驚,仿佛那不是自己的孩兒,而是包身賣命的長工。
男人卻說道:“他的命很硬,輕易不會死,倘若真的死於山中,那也隻能怪他倒黴。”
剛剛說到這裡,嬉鬨的孩童便突然跌倒,編筐搓草籽的男女連忙衝到前去,並且不斷的好言安撫。
茅草屋的後麵,唐震的身體紋絲不動,嘴角卻露出一絲嘲諷笑容。
聽剛剛那一番話,哪裡是什麼父母,又哪裡有什麼親情可言。
“真相如何,勢必要搞清楚。”
唐震直接起身,在村子裡轉了一圈,很快就來到村口老樹下。
這裡有一名老頭,靠著樹根發呆,一副油儘燈枯的姿態。
唐震走上前去,站在老頭的身邊。
“誰呀?”
聽到有腳步聲傳來,老頭想要查看,轉頭時卻非常困難。
正想繼續努力時,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聽起來非常的熟悉。
可若是仔細想來,卻偏偏不知是哪一位。
當然此時的唐震,不會讓老頭過多思考,而是開始主動與其閒聊起來。
似曾相識的聲音,再加上熟悉的交談節奏,讓老頭不再糾結唐震的身份,而是配合著東拉西扯。
很快聊天的話題,便扯到了少年的身上。
“李二賴家的三小子,那是一個苦命的娃。”
“爹媽被官兵抓走,這一去不知死活,為了讓這孩子活命,便將孩子送到李二賴家。
原來的田產房屋,也都一並給了李二賴,就是希望他能夠好好的將孩子養大。”
“說到底不是親生,對待起來便有區彆,李二賴這一對夫婦,簡直就是拿三小子當牲口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