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咚咚的腳步聲震得樓梯發顫,也震得三人心頭發顫。
燕陽扭頭望去,赫然發現來者並非彆人,而是在幻厄妖域之中見過的風飛揚。
這個老家夥不在幻厄妖域待著,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這可真是哪裡凶險他往哪裡闖啊!
“前輩!”燕陽執弟子禮,拱手問候。
“嗯!”風飛揚麵無表情地點點頭,算是回應。
“前輩不是在幻厄妖域裡的亮璵山駐守嗎,如何來了這裡”燕陽詢問道。
風飛揚先是發出喟歎,而後說道:“唉,休提那亮璵山了吧!你跟雷師侄離開之後,那原本靈氣濃鬱的亮璵山,靈氣日漸衰竭,不複先前的樣子。老夫百般查找其中原因,卻是一無所獲。又待了些日子,眼看興複無望,駐守已無任何意義,隻好舍棄了它,四處雲遊觀景。直到今天,老夫也沒琢磨明白,那亮璵山何以發生如此劇烈的變化!”
說話之時,風飛揚惋惜之意清晰可辨。
燕陽聞言,心頭又是一顫。他哪會不明白亮璵山發生的這些變化跟自己收取了誕靈草有關!那誕靈草乃是亮璵山的靈氣之源,或大或小的靈氣珠都是由它產生、滋養的,一旦誕靈草不存在,那靈氣之源也就消失了,亮璵山的靈氣肯定會日漸稀薄,最終稀薄到跟其他地方無異。
若是風飛揚知道事情的原委,說不定會跟他過不去,憤怒之中殺了他都有可能。
所以,燕陽打定主意不讓風飛揚知道他收取誕靈草的事情。
但是,表麵上還要裝得很無辜。
“啊,亮璵山居然發生了這樣出人意料的變化可惜可惜!枉費前輩辛辛苦苦地守候那麼多年,抵禦修芥子等諸多異界強者!”燕陽說話之時,作出十分痛心的樣子,眉頭都快皺成一個疙瘩了。
風飛揚見燕陽這樣,反倒安慰起他來,近前撫著他的肩頭,故作淡然地說道:“賢侄,那或許是上天注定要發生的事,老夫既然儘了人事,也就問心無愧了,如今隻能聽從天命。”
你當然問心無愧,可是我問心有愧呀!那原本滋養一方的誕靈草,成了滋養我一個人的寶貝,從道德層麵上說,這就是損公肥私、損人利己,為人不齒!
燕陽儘管內心自責,但是既然事情已經做了,也隻能一不做二不休,繼續裝出無辜的樣子。
“嗯,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可是前輩修為高邁,又如何誤入了這自傷境呢”燕陽神情甚為關切。
二人這般一問一答,似乎完全沒在意一旁的綠髯翁和白衫翁,或者說,沒怎麼把他們放在眼裡。
白衫翁終於沉不住氣,惡聲惡氣地吼道:“喂,你們兩個外來的,當老子是空氣麼彆忘了,老子才是這裡的主人!”
話未落地,風飛揚一個巴掌扇過去,怒道:“在老子麵前敢說自己是主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白衫翁饒是躲避得快,臉上還是被風飛揚的掌風掃到了。他沒想到風飛揚這般果決,說打就打,沒有任何鋪墊。並且從這一巴掌的威力看,白衫翁料定風飛揚並非易與之輩,修為比燕陽還要高強,因此跳開之後,隻是怔怔地看著風飛揚,不敢再口出狂言。
綠髯翁眼見白衫翁被欺,隻好硬著頭皮出頭。他本來正在跟燕陽講和,不想把氣氛弄得劍拔弩張,風飛揚突兀現身之後,他內心更為忌憚,所以更不想把局麵弄僵,可是白衫翁沒能按照他的意圖走,瞬間把局麵弄得一團糟,他內心雖然對白衫翁很是不滿,但是如今白衫翁被人欺到頭上,他無論如何得有個態度。
“尊駕一言不合便出手,脾氣恁般火爆,卻是為何”綠髯翁麵向風飛揚,用的雖然是質問的語氣,但是言語之間仍自留有餘地。
風飛揚完全不買他的賬,厲色道:“老子脾氣火爆,那也分對誰。對這等不識相的家夥,老子根本不用客氣!在老子麵前充什麼主人,得先問問自己夠不夠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