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髯翁被風飛揚噎得差點說不出話來,同時也被激出了火性:“老朽看在尊駕遠來是客的份上,沒有惡聲惡氣相待,尊駕卻一再出言不遜,莫非真以為老朽這七色寶塔是泥捏的不成這般言語相逼,老朽便是泥人也有個土性,一旦氣怒攻心,場麵未免不太好看!”
在綠髯翁看來,他這麼一再謙讓,風飛揚不應該步步緊逼,而風飛揚卻如此不客氣,顯然太過仗勢欺人,自己如果一忍再忍,那麼對方很可能繼續得寸進尺。既然對方不吃敬酒,那就隻好讓他吃罰酒了。情勢如此,忍讓也是打,不忍讓也是打,還是彆再委屈自己,早點打了吧!
決心一定,綠髯翁變得不客氣起來。
風飛揚聞聽綠髯翁一番言語,不怒反笑,衝著他說道:“什麼叫好看,什麼叫不好看老子既然來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你們是好看也得看,不好看也得看,至於死得多難看,那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
不待綠髯翁有什麼反應,接著扭頭對燕陽說道:“小子,你今天適逢其會,就遠遠地站在一旁,看老夫如何施展高超功夫滅了對麵兩個孽賊吧。哦,對了,你也彆光看著,還應當趁機學學老夫的功夫,有些功夫老夫平時沒機會使,你也沒機會學。”
燕陽聽風飛揚這麼說,以為他過於托大、太過低估對手,於是開言提醒道:“前輩小心,這兩個人並非尋常之輩。這個老綠的拿手招式是萬年訣,那個老白,拿手的招式是鬼魅絕學,厲害得很。”
風飛揚聽了燕陽的話,好像在聽笑話:“嗬嗬,年輕人,以你那微薄的見識,自然會把尋常武功當作厲害功夫。依我看,眼前這兩個鼠輩不過爾爾,老夫一出手,他們一準哭爹喊娘、屁滾尿流!”
綠髯翁和白衫翁年紀比風飛揚大出恁多,風飛揚卻說什麼讓他們哭爹喊娘,對他們來說自然是莫大的侮辱。氣憤填膺之中,二人相互使個眼色,齊齊發動,前後夾擊風飛揚。
風飛揚更不怠慢,晃動身形加以迎擊,姿態大開大合,甚是威風。對戰之中,偷眼瞧瞧準備上前助陣的燕陽,喝道:“小子退後,莫要乾擾老夫擊殺這兩個孽賊!”
燕陽雖然對於風飛揚能否戰勝綠髯翁和白衫翁內心惴惴,但是為了不給風飛揚添亂,隻好退到廳堂邊緣。
那邊的戰場,威勢著實駭人,三個人的戰鬥,氣場堪比千軍萬馬的爭持,空中氣流被激得遊來蕩去,好似天上的雲卷雲舒,又比那恬靜淡然的雲卷雲舒不知道激烈多少倍。燕陽即便站在廳堂邊緣,耳鼓也被震蕩得幾乎受不了,眼睛也被那滾滾氣流刺激得生疼。
這才是真正強者之間的較量,與之相比,燕陽先前與無傷、阿佗甚至黑衫翁的較量黯然失色了不少。
那三場較量,其中有兩場是無聲的較量,並不是真刀真槍地比拚拳腳,因此生發不出如此巨大的威勢。至於第二場較量,雖然阿佗那鬼魅神功施展起來迅疾無比、虎虎生風,但是畢竟基本上隻是他一個人在發揮,力量方麵的碰撞少之又少。
而風飛揚跟綠髯翁和白衫翁之間的較量就不一樣了,雙方一開始便使出了全力,加之三人修為都比燕陽高出很多,所以激烈程度也比先前的比拚高出了許多。
一開始雙方都采用試探性打法,先摸摸對手究竟實力如何,因此純粹是力量的比拚,誰也沒有祭出壓箱底的絕招。打了一陣之後,綠髯翁和白衫翁發現,單純比拚力量,他們兩個聯手也占不到什麼上風。二人各自暗讚,對手適才之所以那麼桀驁不馴,乃是因為人家確實有高傲的資本,而不是在資本不足的情況下肆意輕狂。
風飛揚以一敵二,雖然沒落下風,但是心中不由暗自吃驚:這兩個猥瑣的家夥,原來真有相當的功力,自己先前有些小瞧他們了。本以為能夠輕易碾壓他們,沒想到人家竟能跟自己打個勢均力敵。如此看來,勝負之數難料,自己可得加把勁了。
想到這裡,風飛揚暗運氣勁,打算使用自己的拿手功夫暗影掌。
這暗影掌與一波流同出一源,不過它們對氣勁的運用恰好相反。一波流對氣勁的運用是使之發散,發功之時氣勁湧動,帶出獵獵風聲,威勢駭人。而暗影掌則是使氣勁收斂,發功之際氣勁悄無聲息地釋放出去,帶不起一絲波瀾,而攻擊力卻比一波流更為強勁,對手往往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中招。
與此同時,綠髯翁和白衫翁也不再打算以力相拚,各自盤算著使用萬年訣和鬼哭神功來戰勝對手。
三人懷著同樣的心思,使用不同的手段,轉瞬之間,戰場的態勢徹底改變。
先前罡風呼嘯、刺人眼目的威猛場麵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朦朧神秘的內勁的較量。
變力拚為較量拿手絕活,若論起意,風飛揚比綠髯翁早了半步。可是使用暗影掌需要先行調運氣勁,所以論起勢,卻是綠髯翁和白衫翁占了先機。風飛揚的暗影掌尚未出手,綠髯翁的萬年訣和白衫翁的鬼魅神功已然使出。
對風飛揚來說,局勢已然不妙。(www.101novel.com)